。”
他身侧一人,端坐在轮椅之上,淡淡开口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师弟无需动气。”说话的正是岳沉檀。
岳沉檀与行正师从不同,但辈分却相近。行正较岳沉檀年长,但入门却比他要晚,辈分因此比岳沉檀低了一些。人人都以为此番少林一行中,行正是辈分最高的,殊不知这辈分长者另有其人。
听到岳沉檀的话,行正眉眼一舒,低唤一声佛号:“师兄说的对,是贫僧着相了。”
岳沉檀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却落在发出哄笑的人群中,停留了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
铁鲨帮的人虽不擅长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打交道,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遇仙亭前的这些武林同侪们,虽没说什么,但那鄙夷不屑的神色,却是一眼就能看清的。他们可不像这些只会装腔作势的人,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管你们是谁。既然你们看我们不顺眼,我们也得好好“回礼”一番不是。
“你看看那些道士和尚,脸色一个比一个臭,真跟咱们抢了他们家婆娘一样。”
“哈哈哈哈,你再看那个什么太冲剑派,都穿得一身白,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啊?”
“你懂什么,那是在表明自己玉洁冰清呢!”
“啧啧啧——”
贾无欺听到他们的议论,没怎么放到心上,继续呼朋唤友招呼大家下注。直到有几个声音不偏不差地窜到了他耳朵里——
“你看少林寺那帮秃子,这出门还带了个残废,还做轮椅!待会儿上山小心把门牙给磕了。”
“哟呵,可不么!怎么那残废还有头发,这出家出得可不彻底啊。”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哪个秃驴和寡妇生出来的,要我说,他们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只多不少!”
贾无欺眸色一深,放下了手中的骰子。
辜一酩瞟他一眼,嘴角挂着笑意,若有所思:“怎么?”
“人还是不够多,不痛快!”贾无欺拍了拍鼓起的肚皮,冲那几个说话的人招呼道,“嘿,哥几个,光说话多没意思,过来一起玩一把吧?”
那几人往他面前一瞟,鼓成一小堆的碎银实在让人眼热。这几个人心里痒痒,手里也跟着痒痒,没怎么推辞,就加入了贾无欺的大赌摊。
几轮过后,那几个人苦着脸,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原本沉甸甸的钱袋,已经输了个底朝天,就连袋子都一齐赔了出去。
“多谢哥几个捧场。”贾无欺手指勾住钱袋上的挂坠,在空中转了几圈,“有机会再一起玩啊!”
呸!
真当我们是棒槌么。那几人心中暗骂着离开,赌咒发誓再也不跟肥伍一起赌钱了。
贾无欺赢了个满盆钵,自然心情大好。辜一酩坐在他身侧,低声道:“怎么就偏偏对这几人下狠手?”
贾无欺伸出肥胖的手掌,在阳光下一边端详一边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他们,手痒得厉害。不把他们的钱掏空,我这手可不答应。”
辜一酩乜他一眼:“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们说什么了?”贾无欺茫然道。
辜一酩笑哼一声,伸出手,狠狠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贾无欺任他捏圆搓扁,只是盯着面前鼓鼓的钱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一阵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不一会儿,一行青衣人出现在了遇仙亭附近,为首的正是索卢峥。他一行十一人,除一人外,全换上了青袍黑氅,一身素色,十分低调,偏偏就有一个人,红袍雪裘,在这一片暗色中,显得十分扎眼。
那红袍雪裘一到遇仙亭,立刻翻身下马,招呼也不打,朝少林一行走去,完全把索卢峥等人置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