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剑派并不难找,从天柱山北峰的山脚下沿着泥泞的小路一路向上,很快就能在半山腰上看到错落的茅草屋。入口处一块巨大的山石插入土中,粗糙的石面上刻着“天柱剑派”四个大字,笔锋飘逸,却又带着一股豪气。
“看来这回是没错了。”贾无欺俯下身摸了摸巨石上的字纹,“这是百花连环剑的剑痕无疑。”
“恐怕,还是晚了。”岳沉檀凝视着眼前一片死寂的茅屋,淡淡道。
贾无欺使劲嗅了嗅:“可我并没有闻到血腥味。”
“尸体可能已被处理了,抑或是杀人者能在血气外露之前便将人击倒。”岳沉檀抬脚向着最大的茅屋走去。
他并没有说错。
茅屋内虽无生气,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唯一多余的,就是地上五具排放整齐的尸体。
五具尸体穿戴整齐,面上都覆着白布,佩戴的宝剑安安静静的呆在剑鞘中,剑鞘上均刻着“天柱”二字,腰间的玉牌虽花纹不同,但都刻着一个莫字。
“这五人恐怕是真正的莫争亲传弟子了。”贾无欺叹了口气,把五人面上的白布除去,眼睛立刻瞪的溜圆。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只见这五人额间都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花瓣花蕊一一分明,却不是由笔法高妙的画家挥笔而成,而是由利器一丝不苟的刺出。出手之迅速,技法之精准,可见一斑。
“剑法风雅,可惜却是杀人的剑。”岳沉檀冷冷道。见贾无欺面色古怪,他沉声道:“你为何如此表情?”
“”贾无欺沉默片刻道,“你可记得我先前与你提过的‘天下第一剑痴’?”
“梅独凛。”岳沉檀当然记得。
“这梅花便是他的标志。”贾无欺声音有些低沉,“梅独凛的剑法无人见过,只因见过的人,都被在印堂刺出了一朵梅花。”
“你又如何知道这花不是别人有意模仿?”岳沉檀问。
“只因江湖上能模仿出这一剑的人少之又少,而这少之又少的人中,武功地位皆与梅独凛不相上下,为人风度则更在梅独凛之上,我实在想不通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贾无欺道。
“还有一点,”岳沉檀看向贾无欺,“若真是嫁祸梅独凛——”
“那必然就有胜过梅独凛的把握,否则就算蒙蔽得了别人,却也逃不过梅独凛的一剑。”贾无欺接道。
“正是。”
“除了梅独凛本人,我实在想不出江湖上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把握。”贾无欺叹了口气。
“寻得此人,一问便知。”岳沉檀淡淡道,似乎与梅独凛当面对质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可是访客一律不见,除了他感兴趣的人。”贾无欺苦笑道,“可惜的是,他感兴趣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总有例外。”岳沉檀平静道,毫无动摇。
“好吧,就当我舍命陪君子了。”贾无欺无奈道,“不过在去拜访梅独凛之前,我更想知道,真的莫争去了哪里。”
茅屋内虽有莫争亲传弟子的尸体,但别的屋内却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偌大一个剑派,包括掌门在内的所有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你可记得那马夫所言?”岳沉檀问。
“你是说,山鬼?”贾无欺道。
岳沉檀点点头:“那几个撞见山鬼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可马夫说,他们已经疯了”
“疯癫之语,又未尝不是实话。”岳沉檀看向地上的尸体,“就像现在,铁证在前,却又像充满了谎言。”
天柱上撞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想要找到那些撞鬼的人并不是间困难的事。这几人本是表亲,出了事后,家眷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