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一律的喝彩叫好,而是一阵阵急促的痛呼叫骂声,姓夏侯的匹夫竟然一杆长枪将一位满肚膏油的富绅挑起,从窗台抛了出去,约莫不死也半残了,十几个披甲的护卫冲了进来,将岳阳楼里的客人往外驱赶,至于红娘之流的女辈早已瑟瑟的躲到一旁,一位年岁稍长的夫人从二楼走出,看着耀武扬威的夏侯桀,并没有动怒,而是平声问道:“夏侯都尉为何如此动怒,可是我岳阳楼款待不周?”
飞扬跋扈如夏侯这样的匹夫,见到这个女子走来,也是手中长枪一滞,转身抱拳说道:“卑职也是奉命行事,公孙夫人如果有什么疑问,还是问府主大人吧。”
被称作公孙夫人的女子闻言眉头一蹙,刚要说话,忽然门外一道精芒掠过,猛地往她眉心刺来。
“叱!”
公孙夫人仰头惊鸿一翻,水袖挥起,一道剑芒从袖中飞出,将飞来之物挡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公孙家的剑法果然绝群。”
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缓缓从门外走来,身后跟着位老妇人。
公孙夫人看了眼那位老妇人,说道:“阁下是哪路高人。”
“高人不敢当,只是早有耳闻京都公孙家的剑术绝世无双,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老妇人说完退到自家主子身后,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并非出自她手。
公孙夫人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美到惊艳的男子,面容有几分相熟,却又说不出哪里见过,能有老妇人这样的高人作为随从,想来也是权贵子弟,既然敢直言不讳得罪公孙家,应该是乾京里那几家了,只是当她目光落到男子腰间的紫金腰牌时,面色不由一变。
“免了。”
公孙夫人刚要俯身欠下,华服男子忽然出声说道。
“不知殿公子来此,有失远迎。”
公孙夫人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想到乾京的这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待她说话,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已经走到她身前,手中梨花扇挑起公孙夫人的下颔,答道:“楼里可曾招待过羽仙宫的道士?”
公孙夫人似乎没想到这位公子如此轻佻,脸色微微一红,按捺住心中些许恼怒,回道:“羽仙宫乃是道家门派,门中弟子约束,却也没听过来这里。”
“哦?”
“确是如此。”
“那岳阳楼门前那块牌匾对联从何而来?”
公孙夫人闻言一怔,忽然想起那块牌匾和对联的确是出自羽仙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之手,只是这事已经过去数年之久,恐怕除了她再也没人知道了。
当初岳州城百废待兴,岳阳楼落成之际,一个素袍青衣的年轻道士恰好来到酒楼里,年纪轻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看那身打扮应该是山上羽仙宫下来的弟子,只是这些年慕名而来的外地人颇多,却少有行走于世的羽仙宫弟子,年轻道人要了一碟花生一碗清酒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那日晴光潋滟,洞庭湖上气象万千,说来奇怪,那道人饮酒时用筷子蘸了酒水在桌上指指点点,一坐就是半天,直到付钱时才发现身上没有银两,公孙夫人想和羽仙宫结个善缘,执意不要那酒钱,年轻道人想了想,留下一幅墨宝离去。
气蒸云梦川,波撼岳阳城。
公孙夫人不清楚乾京这位公子是行替圣意还是什么,当年庙堂与江湖的那场腥风血雨依旧历历在目,乾帝废道立佛这是总所周知的事,羽仙宫地位特殊,不管是庙堂还是江湖都有一双双眼睛盯着,岳阳楼在岳州算是小有名气,放在乾京却也毫不起眼,难道是乾京里那几家要借机行事,亦或是圣意如此?
那位绝代风华的男子耐心的等着,直到她回过神来,这才玩味道:“想起了吗?”
公孙夫人轻轻颔首,心头微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