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这样一个毫无防备也无力防备的院子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萧焕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试图推开房门。木质的门“吱呀”一声,带着一阵簌簌的灰尘打开了。萧焕扇了扇迎面而来的陈旧的空气,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房子只有一层,不高,因为两旁前后都是造得更高的房子和围墙,光线被垄断得很彻底。萧焕找了半天在墙上摸到一个开关,按了后没有任何反应。
“应该是被电力公司断掉了。”童铭跟着进来,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房子里昏暗,却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我能进房间里看看么?”童铭问。
萧焕看着这用简单的木板隔开的隔间屋子,说:“去吧。”
家徒四壁这个词,萧焕也是现在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萧焕走进房间,童铭见他进来,立即递给他看一张两寸照:“嘿梁朕,你看这是你不?”
照片很陈旧,夹在一本老相册里,看得出保存得很好。照片里的男孩大概十来岁的年纪,看着镜头很是紧张。挺内向的样子。
“大概是的。”萧焕说。
“嗯哼,我想也是,要不是外貌没怎么变,还真认不出来,气质一点都不像嘛。”童铭啧啧几声,继续饶有兴致地翻起了相册。
发着霉斑的墙上贴着几张奖状,依稀看得出是小学初中时候的一些竞赛奖,还有优秀班干部什么的,没有了高一之后的奖状。
梁朕的旧照片并不多,童铭翻了一会儿放回了抽屉,看着墙上的奖状感慨:“没想到你之前还是个好学生,妈呀全国奥赛金奖!哦?还有全国中学生武术比赛金奖,嘿,怪不得你身材那么好!”
萧焕从另一个抽屉里翻出一张房产证,证上写的是梁朕的名字,还有一本户口本,之前梁朕并没有带户口本离开s市,恐怕是打算再回来的,却没想到再回来已经是换了一个灵魂,换了一种方式。
“梁朕,这里有本你的日记”身后忽然响起童铭略带迟疑的声音,“我怎么总觉得怪怪的,明明是回你家,结果总有种私闯民宅的感觉”
可不是么萧焕接过这本挺厚的日记本,拍去灰尘,露出娟秀的笔迹,和他的外貌总不太相符合。
“说不定能帮你记起些什么东西,”童铭探头看了看日记本,又觉得这是别人的,缩回了头,“你要不拿回去看看?”
“嗯。”萧焕户口本,把其他东西一件件放回了原处,放日记本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这些东西原本的主人不知去了哪里,翻看他的日记总有种窥探的罪恶感。可之前阿全的一番躲闪言论总令萧焕觉得他对这具身体的原主的事情有所隐瞒,而这本厚厚的日记也许可以给他答案。
“谁在里面?”门口忽然传来女人迟疑的声音。
“可能有人看见门开了,进来看看。”童铭看着萧焕说,转身走出了卧室。门口探进来一个精瘦的中年妇女,狐疑地看着一身与这古旧的房子格格不入的童铭,可怎么看也不像贼,问:“你是”
“我是梁朕在北京的朋友,”童铭冲女人和煦地笑了笑,又对屋里喊,“梁朕!”
萧焕走了出来,女人在看到萧焕的一瞬间不是松了口气,而是更紧张了,有些躲闪地退出门:“哦,原来是梁朕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遭贼了呢没事儿就好我先走了!”说完就恨不得多长了几条腿似的快步走开。
“等等!”萧焕皱着眉头喊住女人,女人反而更紧张了,脚步更快。
“阿姨!”童铭见萧焕有叫住女人的意思,便帮忙快走了几步拉住了女人,没想到女人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劲头,跟摸到了定时炸弹似的整个人几乎弹了起来,一把甩开了童铭的手:“别碰我!你们都有艾滋病!”
童铭整个人愣了愣,女人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