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往大城市钻,却在这繁荣城市的最边缘过着最底层的生活。每个人都懂得这个道理,每个人都不想放弃。
萧焕和童铭的穿着在车里显得格格不入,在这种场合下根本不需要戴任何伪装,因为即便是宁远修坐在公交上,这些表情淡漠而模糊的人也未必能认得出他。
萧焕忽然觉得脚边一阵温热触感,低头一看,只见一旁编织袋里的鹅探头探脑地蹭着他的裤腿。童铭低声“呀”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鹅的脑袋。编织袋的主人警惕地看了两人一眼,弯腰吃力地把袋子往边上挪了一些。
下一站的人上得更多,争先恐后地从门口进来占据为数不多的空位。上来慢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座无虚席,心不甘情不愿地扶着栏杆站住。
一个年级挺大的老人目光期盼地四下张望,有位置的乘客不约而同地调开了视线看向窗外。老人有些失望,颤颤巍巍地在挤攘的人群中站住了。
“阿婆你坐。”童铭眼见地看到了老人,连忙扶着她坐下。老人目光涩然地看了童铭一眼,连声道谢着坐了下来。
萧焕就看着童铭抓着吊环,颤颤巍巍地站着冲自己笑。
一个急刹车,童铭脚下不稳,险些一头往前栽去,腰部却被稳稳扶住。童铭略微有些诧异地低头一看,萧焕却在这时候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迅速笼罩在身前,童铭往边上侧了侧身子,给萧焕留下一方站的地方。萧焕原先的座位迅速被人占去。
从头至尾两个人都不曾交流过一句话。萧焕稳稳地护在童铭背后,近在咫尺却没有任何接触。周围嘈杂一下子退得很远。
后脑勺是萧焕一阵阵缓慢而沉稳的呼吸,童铭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眉梢忍不住挂上笑意。
一
辗转了近两个钟头才算接近了目的地,这块地方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和把繁荣经济作为标签的s市有任何关系。两个人在一家小饭馆里吃了午饭,虽然是城郊,物价却也不便宜。
兜兜转转地找了半天问了许多人,总算在一个偏僻的弄堂里找到一个小院子。门上上着锈迹斑斑的锁链,看上去已经有了一些年头。
“是这个地方么?”童铭不敢置信地核对了几遍门牌,面对着显然是几年都没人住的低矮的老平房,面露犹豫,“要不要问问隔壁的人,说不定见过你呢”
“问问吧。”萧焕打量着荒草遍布了整个小院子的房子,也有些不确定。
童铭敲开了隔壁显然是现代化多了的房子的房门,探出头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警惕地上下打量了童铭,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谁啊?”,却在抬头看到萧焕时整个表情像换了张脸似的:“梁梁哥,你不是去北京了么,怎怎么回来了?”
这个年轻男人的表情是躲闪而心虚,萧焕微微眯起了眼,开口喊住了这个逃避似的男人:“我在北京出了些意外,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这次回来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忘了事情失忆了?”年轻男人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目光贼溜溜地打量了萧焕半天,语气多了几分酸味,“梁哥,你这可是混得不错啊!这衣服这面料!”男人手向萧焕伸去,萧焕微微眯眼,侧身避过了。
男人动作落了个空,脸上有些挂不住,又讪讪地笑着说:“要不进来坐会儿?”
屋子里有些现代化的陈设,却摆得毫无逻辑美感可言,可这些农村里人家的摆设大多是这样。童铭打量了四周,在萧焕边上坐下,道着谢接过了看上去是男人妻子递过来的茶。
茶叶很一般,萧焕瞥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转而看向年轻男人:“请问你怎么称呼?”
男人有些不敢置信:“梁哥你这,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自称阿全,说是梁朕从小到大的玩伴,梁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