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空调,童铭第一次在夏天睡得那么安稳。
可他一醒来,等迷糊劲过去感受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脑袋里就闪过一行血淋淋的大字: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童铭与萧焕而言的确如同等身玩具熊于小女孩,可是玩具熊是用来搂着的,童铭也能不例外。关键是,玩具熊不会有感觉,而童铭,晨勃了。
童铭一有动静,萧焕也醒过来了,慵懒地睁开眼,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习惯性地对身边的人说了声“早”。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旁边已经不是乐正宇了,小医生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萧焕一下就清醒了,心头如同浇上一桶凉水。收回了架在对方腰上的手臂,左手撑住床铺一跃下床,赤脚走到床边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阳光瞬间穿透整个房间,胡同里的清晨如同被夜洗濯过一般,有一股向日葵的味道,这个偏僻的小胡同里的一切都是明朗而淳朴,不同于三环之内浮躁喧嚣的都市。
萧焕活了三十四年,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分昼夜地在快节奏的欲望都市收获金钱c认可与名誉,他以为自己永远都停不下来,可在上天开的玩笑之后,从不分四季的工作里拔出身,他第一次明白停下来是什么感觉,以及夏天的味道。
童铭见男人一时不会回头,飞快地从床上爬下来钻进了厕所。
萧焕换上衣服就出门晨跑去了,回来的时候发现童铭已经开始营业了,桌上突兀地有一块毛巾裹着什么东西。童铭一见萧焕进门,就把毛巾裹着的早饭递过去:“我刚买的,趁热吃。”
买了没多久的豆浆和两个包子被童铭包在一块毛巾里。萧焕用手摸了摸,还是很烫的。他忽然就想起平时放在餐桌上精心准备的各式早点,乐正宇从来看不都看一眼,宁可让助理去公司楼下买两三块钱的饭团。这种廉价的早餐,萧焕之前是有些不屑一顾的,他潜意识里觉得正是因为这些似乎被施了魔法的包子馒头,乐正宇才会视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如敝屣,而事实上,发酵充分的白面的确入口温糯,乐正宇对他的拒绝,也仅仅是因为对他没有爱而已。
萧焕一边吃包子,一边被童铭拉出去跟胡同里的住户一家家打招呼,萧焕昨天没见过的人,在童铭的问候中都走出门,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童铭指着就在诊所边上的中年妇女向萧焕介绍:“这是范嫂,她家范哥是我们这胡同的领头老大,哈哈,这是梁朕,我远方表哥,要在我这儿住一阵子。”
萧焕看着这个烫着一头家庭主妇卷的胖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范嫂见到隔壁新邻居英俊高大,笑得见眉不见眼,一个劲地要拉他们进屋坐。童铭热络而熟练地客套着说:“不打扰了范嫂,我还得带我表哥去认识下其他人呢,我诊所也还有生意,改明儿再来您家坐”
范嫂也不坚持,倒是神神秘秘地把童铭拉倒一边,五官都担心地皱到了一起:“小铭啊,我家院子里苗圃这些天又少了几株苗,别的东西倒是没少,你说这怎么回事儿啊?不会是遭贼了吧?”
童铭义正言辞:“范嫂瞧您说的,咱们这片治安那么好,再说,小偷偷谁也不敢偷上您家啊,可能是谁觉得您家花花草草的种得好,就拿几株去观摩观摩”
范嫂觉得也有些道理,童铭和她道了别,又拉着萧焕去下一户人家认门了。
一圈认下来,饶是萧焕这么好的记性也有点分不清了,脑子里盘旋的不知是那位大爷家养的鹩哥,一见童铭就喊“傻逼傻逼”,可现在人走了,鹩哥的声音还在脑海里盘桓不去。萧焕就在这满脑子的“傻逼”声中浑浑噩噩地打电话订了台洗衣机。
电器店效率很高,下午就让人来装洗衣机了,萧焕看着装洗衣机的小哥艰难地在巴掌大的卫生间移动,也没忍心再去搀和一脚,就倚在厨房看着他摆弄零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