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九天回到酒店已经将近一点,舒浔的心脏被巨大的音乐声震得跟擂鼓一样,还没有恢复,头隐隐作痛。或许是她太过保守,或许是她已然落伍,年轻人爱去的放纵的地方她只觉得是受罪,真不敢想象还有人每天在里面工作,心脏得多强悍?
“累了?”
电梯里只有她和左擎苍两个人,当那低沉柔缓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时,舒浔才有了点回到她所熟悉生活的感觉,在这种生活中,一片静谧,还有那个她曾经崇拜和深爱的男人,一直站在她的身边。舒浔松懈了些,身子不再紧绷,这里已没有外人,他们不用再掩人耳目地交换互相询问c确认和关切的眼神。
“不累。”舒浔掏出门卡,左擎苍却没有,他还是站在她身边,舒浔看出来了,他想进去。
她低下头,犹豫了几秒,就在这几秒间,她脑中划过祝茗妍漂亮明媚的脸,继而有点赌气般将门卡重重贴在感应处,只听一声轻微的“滴——”,门开了。
不知道他有案子的时候是不是心无旁骛,他很自然地先她一步进门,打开小冰箱,拿出一瓶水仰头就灌。不得不说,扬起的下巴往下,喉结一上一下的样子有种很富有男人味的性感。
他本来就不爱吃甜的东西,今晚龚老板让调酒师特地弄的那些甜甜的饮料,他抿了一口就没再碰。比起没有酒精的饮料,他恐怕更愿意干掉一杯伏特加。
舒浔坐在沙发上,有点困意,她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洗澡太不像话了。左擎苍喝完水,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用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他们就好像下班后各自回家的夫妻,一人霸占一张沙发,谁也不开口说话,可却都知道对方疲劳到不行。
抵抗那么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需要很多体力。
“亲爱的娅娅,如果你懒得脱衣服洗澡,不如求助我。”左擎苍闭着眼睛说。
“不麻烦你。”舒浔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见他还靠在沙发上,像睡着了一样,就伸手推了推他,他没动。她很友好地提醒道,“左擎苍,你也累了,但这里不是你的床。”
“不,今晚我要睡在这里。”他非常固执地回答,“否则你对今天的回忆除了四处奔走寻找线索外,只剩下你和欧予诺共度晚餐。”
舒浔的心情经历了由阴转晴,敢情他吃醋?
他远没有我看得开,没有我潇洒恣意——舒浔觉得自己比他略胜一筹,她至少没有当着他的面指出,祝茗妍对他炙热的眼神和跟前忙后的照顾已经超出了同事之情。相比之下,她和欧予诺只不过是最正常的故人关系,小时候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现在虽然他比她高那么多,她还是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看待。今天她看着欧家父母和欧予诺,就想起了弟弟舒放,不知他们一家人团聚一起吃个饭,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因此就要睡在这里,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
“左叫兽这么小心眼,那些嫌疑犯知道吗?”
左擎苍抬手,握紧拳头。
这是什么意思?
舒浔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那么像打架前的示威动作?
“人的心脏和拳头一样大,能装下的东西本来就少,相比之下,我更信任我的脑容量。”
“明齐一行,你倒是对人体多了很多了解,果然多认识法医多长知识。”舒浔说完,心里很诧异,她居然说出来了,不是不介意祝茗妍吗?
“我对法医学的了解,与认识几个法医毫无关系。”不知左擎苍听没听出舒浔话中的酸意,他坐正了,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法医学是刑侦学非常重要的一环,我曾经自学过两年解剖学和法医学,观摩过无数次验尸过程。刑侦学的基础不是主观想象,而是大量的客观证据组合成的证据链,因此”
他又在自大地藐视她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