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锡身上豆大的汗直飙出来,唇色泛白而太阳穴跳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他那披散的黑发,黏贴在他的面颊上,他的气息很沉重,手背上的青筋跳动着仿佛要钻出来了。
“小宝?”来福睡眼惺忪,还在暧昧的喊道。
云锡浑身一颤,他并没有失忆,完全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耻辱。而最令他忍无可忍的是——他那时候竟然觉得很痛快!
“昨晚叫得那样风骚,可是觉得本公公手艺不错。今后你也不必守在左宫门那么辛苦,今儿就歇着,本公公会调令你来内侍守卫,没事的时候你只管偷懒玩耍就是。”来福扯下衣物穿戴好,一面翻出典藏的宝贝,准备赏赐给这位新相好的。然而来福的手才抱出木箱便只觉得颈上一紧,一股窒息之感袭上脑门!
“哐啷——”木箱打散落地,外边的公公听了正要拍门查看,却被蹲守一夜的长风敲在一边。
屋里云锡解决了来福之后,正面色青白交加的喘着气。随后他迅速的将木箱中的财物卷起,然后穿上自己的衣物。并将现场弄成谋财害命的模样,他觉得一切做得很干净,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盛启的掌控之中。
“玉佩呢?玉佩呢?”云锡慌乱的找了半天,始终没找到他身为缙云候的贴身玉佩。
而此刻京都城的钟楼敲响,早朝的时间到了!云锡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开。昨夜的车夫在哪儿,还有昨夜出手的人到底是谁,他完全不清楚。可是现在他只有先瞒着,无论付出任何代价,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此事!
大盛的早朝时间在辰正时分,如无告假或公干在外,京都城中的王侯以及三品以上大臣都必须准时上朝。
“齐国公告假将外甥女接回京都来,如今一切可安好?”朝议完毕,皇帝体恤询问道。
齐向天站立而出,躬身道:“谢圣上体恤,虽有小变故,但一切安好。只是臣不远千里将外甥女接回来,还望缙云候日后多费心照顾,莫要再发生一些令人痛心疾首之事。”
“缙云候爱女,听说齐国公帮着接回女儿,昨儿便告假相迎,想来是十分看重这女儿,所以齐国公倒可放心。缙云候,可是如此?”皇帝浅笑说着,目光看向自上朝以来便神魂不在位上的云锡。
“缙云候?”皇帝得不到云锡的回答,不由扬声再问。
云锡这才恍然惊醒,忙躬身道:“是。”
“缙云候精神似乎不济?若是为着宗人府一案,厉王自来秉公办案,只要尊夫人未有犯事,不日便可查清楚放回。”皇帝笑得和煦,一众老臣却听得十分心酸。宗人府办案,一直以来是要通过皇帝的审批。可是自从宗人府被厉王把控,多半时候都成了厉王排除异己的工具。
盛启听着也不动声色,他当然清楚皇帝这是在博同情,但有些话解释都是多余。
“毕竟是臣之妻儿,臣为此忧虑也属正常。”云锡握拳躬身回答,心底却虚得不行。
“缙云候乃我朝栋梁,可要保重好身体,朕还要倚仗爱卿。”皇帝话中有话,云锡也听得明白。
“臣谢圣上体恤。”云锡拜谢,心中定了定神,他相信自己的出手绝对干净!而且既然不曾事发,就还有补救的机会才对。不会有事的,不会被人知道的!
皇帝微颔首,一旁顶替来福侍奉着的小张子才扬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等散了早朝,不少大臣纷纷问候云锡。后者每每被安慰莫要忧虑操劳,就只觉得那些问候像是嘲讽他,刺得他周身火辣辣的疼。
李连海在人潮散去之后,才跟在云锡身边低声道:“姐夫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跟宫里的侍卫军可有交情?”云锡知道李玉莹这个弟弟做事狠辣,此事倒是可以让他擦干净,而他自己不必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