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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之权宜手续”,认为“以中国之情决不宜沿用共和制度”,“非厉行军国主义不足以图强,欲厉行军国主义非先走君主立宪”不可,要求“废共和而行帝制,以帝制而行宪政”,并恳求袁登基称帝“以大有为之才,乘大有为之势,毅然以救国救民自任,无所用其谦让”。

    在各地争先恐后表态后,12月10日,参政院公布由各代表投票决定的国体为主张君主立宪,全数共1993票全票通过。

    有了“民意”基础,袁世凯得意忘形,申令:“既经国民代表大会全数表决,本大总统自无讨论之余地;惟望另行推戴”。在确定无人被“推戴”后,他宣布,他将于1916年1月1日恢复中国的君主制,建立中华帝国,并改元洪宪,取义为“弘扬宪法”。总统府改为新华宫,接受皇帝的称号。

    不是所有的人都发了昏。

    和袁克定热衷于帝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袁世凯的二儿子袁克文(字寒云)却对此漠不关心。不仅如此,这位“皇二子”甚至还写了首讽父诗,可算是民国古体诗中难得的佳品:

    “乍着微棉强自胜,阴晴向晚未分明;南回寒雁掩孤月,西落骄阳黯九城。

    驹隙存身争一瞬,蛩声警夜欲三更;绝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

    诗的最后两句是重点,无外乎劝老头子千万“莫到琼楼最上层”,否则站得高,跌得重,老本全赔光光。苏东坡在《水调歌头≈8226;中秋》中也说,“高处不胜寒”。可惜的是,袁世凯书读得不够多,而他头脑一时发热,竟已忘却了。

    袁世凯称帝的野心日益暴露,其帝制活动日益公开,作为一名有十足影响力的军阀,段祺瑞却坚决反对称帝,并坚辞陈情“此事危及国家安危和原价身家性命,万不可做,万不可做”。段祺瑞反袁称帝的态度坚决,但基于当年的知遇之恩,在开始时依然苦口相劝:“总统,祺瑞自小站跟随总统,鞍前马后将近20年,总统知遇之恩,祺瑞没齿难忘。如今,国势危殆,倘有变动,后果不堪设想。祺瑞无知,赤诚可鉴,望大总统三思。”

    走火入魔的袁世凯一心想要当皇帝,对段祺瑞的劝阻根本听不进去。段祺瑞的苦口婆心与虔诚表现被袁世凯认为是背叛。于是,在1915年5月31日段祺瑞称病请假,袁世凯正愁没有借口赶他,他一请假,老袁赶忙答应,同意段祺瑞去西山养病。

    在袁世凯称帝的闹剧中,段祺瑞进行了消极抵制,没有参加在中南海居仁堂举行的百官朝贺。只是在公馆里对自己的亲信徐树铮慨叹“项城作孽啊!”段祺瑞反帝立场从未动摇,这一点对于倍受袁提拔,受袁照顾的段祺瑞尤为难得。后来,段祺瑞曾两次要求晋见袁,皆被袁世凯拒绝,直至最后被袁夺回兵权。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真正忠诚的人,却常常忠而见疑;而把他往绝路上引的,却总是受到重用。段祺瑞反对袁世凯称帝,恰恰是段对袁世凯忠诚和负责的表现。可惜袁世凯不但不领情,反倒想算计他,真是让人叹气又可笑。

    在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后,袁世凯揖让再三,最终接受了国民的“拥戴”,真的要改制当皇帝了。正式登基的黄道吉日定在1916年1月1日,在此之前,袁世凯决定先举行一次百官朝贺会,日子让袁克定来挑。袁克定急不可耐,说:“就明天,12月13日就是个好日子!”

    次日上午,袁世凯在中南海举行百官朝贺会。由于时间仓促,事前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前来朝贺的官员只包括在京的官员,地方大员们都没有参加。滑稽的是,这次朝拜既没有统一服装,也没有规定程序,来贺的官员有的穿着长袍马褂,有的则身着西装礼服,武官更是戎装入贺,而有的闲职人员干脆穿着便服就来了。可以说,这个登基仪式,就是一场古今中外的服装大联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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