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病睡一夜,醒来全身虚乏,谁还顾得上出更这事,反正赵明富都被挂在枝上了,也没人来管他的出工情况。
一想起赵明富,韩三笑心里就怪怪的,那天要不是要解下这挂在枝上如风筝的七具尸体埋好,他跟宋令箭也不会累得跟狗一样半夜才回家,要不是他们这么晚回家,也不会惹燕飞生气,要不是他这么累,他一定会说些好听的哄住燕飞,他们就不会冷战到现在,若是平时他病倒在床,定会有燕飞细心烹煮的汤汤奉上,而现在,除了床板,什么都没有。
一看自己凄冷晚景,他都快忍不住要抹泪了。
躺到天亮,实在肚饿无比,韩三笑佝偻着身子去找宋令箭蹭饭。
刚到小巷,他就看到院子里宋令箭在给躺椅上辅雨蓑,海漂在关屋门。院门边上靠着弓袋与箭囊,还有两个包袱。
“干嘛呢你们?”韩三笑一进院子,才看清宋海两人脚上都穿上了厚底的靴子,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怎么说?两位是杀人潜逃,还是要云游四海?”韩三笑打量着两人。
宋令箭面色一沉,又被韩三笑的一句调笑激怒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象牙?那我吐象牙,说句好听点的,你们这成双成对的,是要私奔么?”
宋令箭瞪他一眼道:“去找马钱子。”
“马钱子?找个马钱子还得出远门呢?”
“你去镇上给我找马钱子。我就跟你姓。”
韩三笑呵呵干笑,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跟我姓不必,我还想跟你姓呢,我觉得你的姓氏比较有劲,好歹宋是个大朝代,上下五百年呢。”
宋令箭打量了一眼韩三笑,看来他精神还不错,至少比昨晚好很多。
“你非得要找到马钱子干嘛?还是马钱子只是一个借口,其实你有其他事情要办?”韩三笑不想他们离开这里。
“你爱怎么猜随便。”宋令箭已经整理妥当,站在院外拉着院门要上锁,“你出不出来?”
“你不说去哪,我就赖在这里不走。”韩三笑一屁股坐下。
“那你赖着,这锁是章单单造的,除了我的钥匙,谁也打不开。”
“那我翻墙出去。”
“随便你。”宋令箭真的要上锁。
韩三笑飞快起身抵住门说:“你自己离村就离村,干嘛要带上海漂?他身体没好全,适合跟着你餐风露宿么?”
“谁让他餐风露宿了,我有的是银子,保证吃好喝好,比你还白胖。”
韩三笑疵牙裂嘴:“真的真的吗?吃香喝辣那也带上我,带上我!”
宋令箭索性门也不锁,拉上海漂走了。
“赵明富是地方官员,却被江湖高手灭门,而且是用很残忍又带着警告的手法——而他的死刚巧不巧的就在海滩死事发生之后,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韩三笑找了个宋令箭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
宋令箭停下脚步。
“虽然两方凶手手法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却还是让我找到了共同点。这个共同点就是——”
宋令箭睁转过身,看着韩三笑,等着他把话说完。
韩三笑嘿嘿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有兴趣呢?”
宋令箭冷冷盯着他。
“赵明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芝麻地方官,我猜他出自于一股很强大的黑暗势力,就是你那破书上写着的,一个集结朝社与江湖最阴暗的人士的那股势力。他跟海边死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一伙的,他们以不同的身份插入在我们周围生活,蓄势待发要完成一个密谋很久的任务。”韩三笑神秘兮兮道。
宋令箭道:“镇上还有谁与他们一伙?”
韩三笑摇摇头:“太难摸,可能多到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