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血,他的嘴唇有些微的发白,声音微哑。
安然抿了抿唇,转身上了榻,将程晓芙的衣服脱掉,忙完后下来,一个银盆已经盛了大半了,云烈已经移到了另一个银盆的上方。
她端起银盆就上了榻,血液还是温热的,安然拿着银盆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是瞬间,她就稳定了下来,手浸湿了血就往程晓芙身上抹。
程晓芙的身量颇高,一盆血抹完,才抹了三分之一多点。安然回过头,见云烈双目微闭,手腕处的伤口还在沥血,地下的银盆已是又有大半。
“你还好吧?”她将手里的银盆和地上的银盆换了个,低声问道。
云烈缓缓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后又闭上:“快点吧,血迹干了,就无用了。”
安然顿了顿,端着银盆转身离开。
一连耗费了三盆半的血液,安然才将程晓芙的全身都抹遍血迹。
“好了!”她一跃而下,阻止云烈机械式的再度划开伤口,“够了,血够了!下面还要怎么做?”
她说着挥手之间释放出一个治愈之光。
俊美冷峭的面上毫无血色,云烈星眸半掩,满身的贵气和霸意都消失无踪,此时此刻的他,斜靠在椅子上,仿若病弱的寻常贵介公子,瓷器般的易碎。
安然的治愈之光没入,他艰难撑开双眸,坐起身,嘴里喃喃的念念有词。
与此同时,安然看见床榻上,程晓芙周身,那些血液活物一般的游动起来,结出一个个神秘的字符。
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在程晓芙体表不断游动的那些黑气陡然翻滚起来,凶戾之气大作,张牙舞爪的集结在一起,在程晓芙身体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鬼脸,张嘴咆哮着,就朝她的脑部扑去。
这时,所有的血液都化成了符号,一层金光蓦然出现,将程晓芙整个都包裹在其中。
一触到那金光,黑气便惨然一号,金光迅速的蔓延,将鬼脸紧紧的缠绕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茧团。
“敕!”云烈一声暴喝,金光猛地一收,拉着哀嚎的鬼脸没入了程晓芙体内。
“呼呼呼”云烈一下软坐了下去,胸膛激烈的起伏着。
安然也踉跄着退了几步。刚刚的刹那,她感觉到体内的生命力被疯狂抽取着。
这是契约的作用!这说明刚刚的瞬间,云烈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契约激活,抽取她的生命力作为补充!
莫非,他用的办法,对他非常危险?
可是他们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软椅上,云烈急促的呼吸着,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果然,那个契约,将你我的生命绑在了一起。”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知道了!
安然抿了抿唇:“是。”
“同生共死?”云烈低低念了一句,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问道,“这个契约,不能解除?”
安然沉默以对。
那就是默认了。
云烈闭了闭眼,“算了,还有什么限制,说。”
“没有了!”安然回得干脆。
“没有一句实话!”云烈睁眼,怒哼。如果真没有了,他之前能够透过契约看到她重伤的情景,犹如身临其境,又是怎么回事?
安然继续沉默,云烈无力的抚了抚额,也不问了,话锋一转,道:“你母亲的毒已经抑制住了。”
安然侧首,床榻上的程晓芙睡相安宁,面色也恢复了红润,显然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可以提要求了。”她说道。
云烈星眸冷视:“我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来历吗?我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