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奔过数里,身后不见有人,刘大牛暗暗欢喜。来到城中,寻一间客栈住下,准备睡觉,隔壁房门开处,一人轻手轻足,也去歇息。他困倦上来,也不理会。
次日一早,刘大牛头痛欲裂,脑袋中一抽一抽的痛,暗暗奇怪,心道:“难道我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房中一股甜香味道,闻得久了,又觉困倦。
他心中一凛,打开窗户,凉风吹来,头脑才清醒许多,此时更无怀疑,定然中了蒙汗药一类物事。
伸手往怀中摸去,大吃一惊,原来怀中空空如也,驯龙剑已不知所踪。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道:“糟了,武继承给我的东西丢了,这咋办?他口气那么严峻,这事肯定要紧的很,我把东西丢了,这人就算变鬼,也放不过我,咋办才好?”
脑中一片混乱,哪有丝毫头绪?料想有人跟踪,夜间迷晕自己,顺手拿走。
他毫无办法,知离十三不过十二日,出门打听老君庙之事,店伙计对长安甚是熟悉,说道铁帽儿胡同确有一个破庙,又指点他路径,刘大牛出门而来,心想:“听那两个黑衣人的口气,花清怜没有驯龙剑,就是死路一条,我答应武继承的事做不到,最少也去救了花清怜,不然就算碰死了,也害的花清怜跟着我一起死,那就对不起人家的很。”
他不知花清怜究竟在何处,转念想起父母,出城而去,来到昔日竹林,见中间小屋早已不在,心中一酸,便即痛哭出声。
哭了一会,刘大牛立了两座小坟,过了这么多年,二人尸身早已不在,想必定是让野兽叼走了。
刘大牛暗暗恼怒,心道:“王希然啊王希然,你害得我爸妈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最后竟然尸骨无存,你他妈的就是死了,老子也放你不过。”
王希然尸骨无存,如何放他不过,刘大牛没有主意,呆立良久,慢慢下山。
回到长安之时,天色已晚,刘大牛往杨柳儿胡同走去,见李府大门封条如旧,门口却无一人,他从小门进去。
草长及膝,院中花草绽放,不时跳出野兔等物,显是多年未有人住。顺着记忆,来到李雪玲的闺房,房门破烂不堪,房中字画等物,早已不在,屏风依旧,人却香踪渺茫。
他呆呆的坐在椅中,眼前时而李雪玲,时而苏莫言,二人摸样变幻,难以分清。
四下里安静之极,往窗外看去,天色慢慢变亮,他竟坐了一夜。
其时眼皮沉重,困倦上来,伏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大牛睁开双目,见阳光西斜,出了李府,直奔于进英故居。
数年不见,他心下甚是思念,走入槐树胡同,看到熟悉之至的大门,他心神激荡,推门而入。
院中杂草丛生,长势凶猛,他吃了一惊。
快步走进房中,见尘土四积,显是久无人住。
他身子微微颤抖,心道:“咋回事?难道于爷爷也搬家了?”
出门问邻居,却说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于进英忽然身亡。
刘大牛又惊又悲,问起何故,街坊也说不清楚,只说强人入室抢劫,顺手杀了于进英。
刘大牛恼怒非常,暗道:“于爷爷有多少钱?哪个傻x强盗会抢他?他老实巴交,从不得罪谁,咋会有人杀他的?”
问起周素兰,街坊说从未见过,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如此奇事,怪异之至。
他脑中一片空白,人海茫茫,去哪里寻找?
正自六神无主,忽听一个童子声音道:“哥哥,我好几日没吃饭了,哥哥赏我两个铜钱,成么?”
刘大牛低头一看,见一个七八岁的童子,脸上污秽,衣衫漏风,瘦骨嶙峋,眉目颇为俊秀,正哀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