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洁倒不如何看重清名,但想自己叫他哥哥,住在他家里也有了借口,盈盈下拜,脆生生的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这礼全是学着电视剧上所行,不伦不类之极。李白一怔,忙跪下还礼,道:“妹子不必客气,此后咱们便是一家人啦!”在客店中拜了八拜,引来一片诧异之色,杨洁不懂礼法,李白本性疏狂,二人均是不羁之人,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一路往北,二人雇车而行。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进入陕西省境,道旁已积有雪花。一路上李白花银子如流水一般,此刻杨洁是他结拜妹子,自然极尽体贴。不一日到了秦岭山脉,距长安不过数日路程。
这一日时将近午,二人路过一片树林,林中枝丫光秃,满山银装素裹,晶莹似玉。杨洁欣赏雪景,忽听右侧有人叫道:“救命呀”李白吃了一惊,他与车把式坐在一起,转头望去,右侧一人边奔边叫:“大叔快救救我,他们要杀我”声音娇柔,竟是一个女童。她身后跟着一人,二十余岁年纪,面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手中倒提一把钢刀,乃是一个少年。这少年身后又跟着二十余人,当先一人大胡子,双目如电,李白看的极为眼熟,想起那人正是在峨眉山所遇的官兵之一。
女童身上棉袄破烂,满脸血污,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身后那少年嫌她奔的太慢,伸臂一托,几步抢上马车,喝道:“快走!”车把式见他满身鲜血,官兵势众,哪敢停留?驱马疾奔。众官兵一怔,领先的胡子大汉喝道:“快停车!你助逆逃窜,不要命了吗?”车把式听的清楚,他不知几人身份,颇为踌躇。杨洁见他犹豫,伸手一推,车把式长声惨呼,跌下马车。李白一惊,喝道:“你干甚么?”杨洁道:“这人犹犹豫豫,一会官兵追上来,我们都死啦!再说官兵又不是追他,不会伤害他的。”李白转头望去,见官兵赶上车把式,顺手一刀,将他砍翻在地,怒火上升。不等他开口,杨洁抢着道:“原来官兵跟土匪一样,我可不知道,你不能怪我。”
若在二人结拜之前,李白是不敢胡乱教训杨洁的,但如今杨洁已是他的结义妹子,他怒气上冲,大声道:“不知道?这是一条人命啊,你一句不知道就算了吗?”杨洁前世本是恐怖分子,杀人杀惯了,哪里理会他那么多?听李白语气不善,脸色一沉,眼神中透出一股冷意,道:“他死都死了,你还想我赔命吗?”李白被她眼睛一看,一股凉意从心底透出,暗暗惧怕,只觉杨洁眼神如刀,心想:“她眼神怎地如此狠辣?这么一个小姑娘,难道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胡子大汉在远处叫道:“大家快追!”
杨洁乘坐的马车并非良驹,坐了四人,马儿又奔驰两个时辰有余,足下疲累,初时冲出数里,已越来越慢。身后官兵大声呼喝,看来过不多时定会被追上。那女童不住哭泣,李白道:“你爷爷是谁?官兵为甚么杀你爷爷?”杨洁见他这当儿还在问些废话,插口道:“想法子逃命要紧,这些话等会再问。”李白忽然想起一人,兴奋的道:“对啦,原来是你,你是玲儿?对不对?”那女童一听,更加伤心,哭声反而更加响亮。
原来这女童正是玲儿,她姓李,名叫李雪玲。她爷爷叫做李轩亦,便是那老者。李轩亦在朝为官,年少时曾立志要做一名清官。哪知官场黑暗,他身居要位,旁人忌惮与他,自然拉他下水。李轩亦为官之初,生活清苦无比,后来年岁越长,反而觉得,自己这么辛苦劳碌一生,半点好处也无,还要累得子女跟着吃苦,何苦来哉?终于经不住纸醉金迷,幡然下海。
这次李轩亦巡视渝州,却是一个大大地陷阱。朝中风云骤变,皇帝追查起江浙赈灾银两贪墨一案,以李林甫为首的众党商议过后,决定丢弃李轩亦这颗卒子,让他一身背起黑锅。李轩亦无意得悉阴谋,自然大为惊惧,当即换装潜行回京,心想狗急跳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