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在定波城声威赫赫,狐假虎威之下,其门下仆人自然也有些骄纵之气,还没等周永走上前去,其中一个已经伸手向那老道猛地推去。这个仆人的手将要碰到道人的肩膀,也未见其有何动作,仆人却仿佛被一股无形巨力击中一般,直接倒飞出去,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一直到周永脚下才停住。
周永连忙俯身探查,只见那仆人双眼紧闭,人事不省,但所幸身上并没有多少损伤,只是被击晕而已。周永冷哼一声,冲着老道士沉声道:“看来是个练家子,不过你敢来周家的诗会撒野,却也是自找苦吃!”
老道士身材高大,方面阔口,高鼻深目,眉毛胡须均已花白,但仍然面sè红润,双眼有神,可谓是鹤发童颜。听了周永的话,他仍是一副从容模样,手捋胡须微微一笑道:“贫道离开定波城ri久,漂泊至今才重返故土。只因当年离家就是从这凌云楼而走,如今也只是想旧地重游而已。贵府开诗会在先,贫道自然不是刻意打扰,只想有一席僻静角落回忆一下旧事。”说到这里老道摇头叹了口气,手指周永等人说道:“只可惜主贵仆骄,好言相商却只得来你等动手推搡,若不是贫道有些本事,换做普通老人被推下楼岂不是有xg命之忧?”
周永自小在周家长大,受儒家熏陶之下,对僧道之流本就无甚好感。再加上他得了自家主人的吩咐,让他速速赶人,因此哪里听得进老道的言语。他自持武艺高强,非是那普通仆人可比,这老道虽然有些本事,但还不在他眼中。当下身形闪动,手成鹰爪状直抓老道士的肩头。他在这飞鹰神爪已经下了十余年苦功,寻常硬木一抓即碎,若是这道士被抓住肩膀,难免骨断筋折。
那老道士见周永恶狠狠袭来,仍然不慌不忙,微笑着负手而立。就在周永的手爪离他肩膀还有一寸之际,他肩膀微微一摇,周永就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顺着手臂传来,连忙沉腰坐马,却仍然被推得踉跄后退七八步才站稳。
老道摇头失笑,对周永说道:“贫道在外漂泊一生,本yu回定波城安度晚年,哪想到就遇上你等这些不开眼的东西。还有一群人在这里做些酸诗腐句,平白污了这凌云楼的荡然之气!”说到这里,他蓦地抬起头,眼中jg光一闪而逝,原本微微有些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一变。几个围在他身边的仆人只觉得面前之人突然变成了一座高山,巍然之气迎面扑来,一时间有了口鼻难以呼吸之感。
周永脸sè大变,心知踢到了铁板,他练武已达后天顶峰,五感更是比常人敏锐,这等气势他只在一些先天高手身上感受过。定波城作为东海重镇,人口逾百万,可满城数下来,先天高手也不过十余人,岂是他这种连先天门槛都没摸到的人能比拟的?堂堂周府,也不过凭着二老爷的面子才请到两位先天高手作为客卿。不过天下承平ri久,又是在定波城中,哪有那许多危险,因此这等诗会场面没有安排护卫,偌大的凌云楼上只有他武艺最高。若是让这老道闹上这一场,堂堂定波周家可就在众多文人大家面前颜面扫地了,想到这里周永心中不由得连连叫苦。
就在周永想说几句服软的话,暂时安抚住眼前的老道之时,老道士仰面哈哈一笑,伸手向楼中众人遥点几下,高声喝道:“今天贫道就做一回恶人,扫一扫浮尘以求眼前清净!”
周永心下大感不妙,正yu转身护卫自家主人,忽觉身上一紧,自己已经凌空而起,如腾云驾雾般越过十几丈宽的厅堂,飞出了窗户。他没有看清自己是如何被那老道扔下楼的,厅堂内其他众人可是看得分明,那老道士只是袍袖一挥,数道青气从袖中飞出,如同灵蛇般将周永几人缠了个结实,接着如同麻绳拎鸡一般将他们扔下了楼去。
凌云楼耸立于峭壁之上,距离海面百丈之高,其下礁石密布,若是这样掉下去,就算是周永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