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看,你也不看。那我们提着钱走,也不算是违背约定。”姐姐心疼的望着那些飞走的钱,“你到底看不看,再不看,我就穿上衣服了。”
“”言战仍旧没有转过身,姐姐立刻穿上衣服,提着另外一袋钱就拉着妹妹走了,妹妹回头望了一眼——那女人双手垂着站在那里,微微佝偻着腰,双眼紧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蒙住她的双眼,勒令她不准看不准瞧,她看上去挺可怜的,莫名其妙地,她就像像是个已经被阉|割了很久的女太监。
等姐妹俩走远了,连脚步声都没了,言战才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怯怯的握紧双拳,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泻了一口气有什么一直压在她肩膀上的什物好像逐渐变轻了。她这才僵硬的转过身去,朝着刚才姐妹俩站着的位置望了一眼,她又看向那些在空落落的窗窟窿上旋转而飘的纸币。
纸币如染红的雪花,一会儿被风旋进来,一会儿又随风飘到楼下去。
言战向前走了一步,她靠在窗窟窿上,看向楼下的残垣断壁,这个废弃的大楼很快就要被拆掉重建了。不远处,衬着翻飞如红雨的纸币,姐姐正拉着妹妹,高兴的拎着那袋钱向前奔跑,姐姐穿得大衣是红色的,妹妹穿得大衣是绿色,两人一红一绿的从那灰蒙蒙的砖头堆上跑过去,她们的笑声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在整个空旷到没有边际的大厦里回荡
言战也跟着笑了,笑得心满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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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潸然而至。
言战有些睡不着,她独自一人趴在垃圾堆旁的窗台上,望着这座城市灿若星河的灯光,那些光芒穿过阴暗的平民窟,穿过一黑到底的城中村,一直涌到她眼前。
渐渐的,灯光模糊了,成了言战眼中打转的泪水,她想,她要找个最好的位置,仔细看看这座城市。这里太不好了——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废墟的味道,一点儿也不赏心悦目。
她要好好看看这座城市,就像是要看清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言战沿着那对姐妹走过的路,借着恍若白昼的灯光,走出了废弃的大厦,掸了掸身上滚满的垃圾堆的灰尘,言战裹紧外套,在零度以下的冬夜里穿行。
走过窄巷,翻过矮墙,疾步走过热闹的街市,她的背影很快淹没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她漫无目的的背影逐着人浪,一波一波的朝前涌动,假若你在人群中看见言战的背影,你肯定也不会记得这个背影,她的背影看上去普普通通,什么通身的气质啊都被浑身的臭味熏跑了,什么沉稳的气场啊都被她一头被风吹起的短发给带跑了,什么曼妙的身材啊都被那双灰不溜秋的脏鞋踩没了,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言战,一个你在人群中就能看见的言战,说不定你喊一声言战,她就会回过头来看你一眼。
她逐渐消泯在众人的背影中的背影顿了顿,蓦然一回首,她仰起头,终于是走到了她想要来的地方,一个视野足够开阔也足够安静的地方——本城的地标建筑鼎丰钟楼。
时钟已经指向晚上九点,言战就这么站在人群里,望着时针和分针,她忘了许久,才去一旁的小店里买了一个馒头。
揣着这只馒头,她偷偷从侧面的游人禁入区翻进去,一步一步,无比虔诚的上到钟楼的最顶端。
言战还记得,这座鼎丰钟楼还是她捐了一半的钱建造的,那时候政府正在搞填海工作,根本对地标建筑方面拨不了款。她揪着已经被风吹得干翘翘得馒头,干燥的嘴唇在翻起来的馒头皮上蹭来蹭去,她啃了一口馒头,迎着凛烈的风,坐在钟楼上,俯瞰着这座城市。
现在的城市,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