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仙人掌忽然开出了一朵小花,言战使劲的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进入了哈利波特式的魔幻陷阱,她凑近看了看,匪夷所思的说:“生活处处是神奇,只是缺少发现传奇的眼睛。”
这是周末的午后,老式的录音机里面唱着旧上海的老歌,她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丢掉了一个可以礼到人不到的商业应酬,睡在阳台的摇椅上,像个没有牙齿的老人家一样,一晃一晃的。
“咯吱咯吱”摇椅有点旧,是言家的老古董了,言战爷爷的爷爷就是坐在这个摇椅上过世的,每当她躺在上面,全身都会被灌满责任感和使命感。花果茶放在一边,她望着两个园丁在修理最小的雏菊园,将那些越界的雏菊一颗一颗割掉,她渀佛能看到那些被割断的雏菊,迅速的渗透出鸀色汁液的颤抖。
清风悠悠,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姑,我看见门没锁,就进来了?”言赋舀着一本厚厚的外文书走进来,言战回过头,像是一只被惊扰的鸥鹭,神情闪烁。“对不起,姑,我打扰你了?”
“啊没有。进来坐。”言战坐起身子,“周末不和同学出去玩?”
“刚回来,去打网球了。”言赋看到一堆雪茄烟蒂,说:“姑,你少抽一点吧?”
“这是几个星期累积下来的,我正在计算一个月能抽几根雪茄,然后逐量减少,最后就可以完全不抽了。”言战舀起那本外文书,说:“企业管理?”
“是啊,没事翻翻看。”言赋从没看见言战为谁做过改变,在言家人的骨子里,都有这样的意识,为人改变,就是做出让步,他们大多都是要别人习惯自己。“你不抽雪茄,是不是为了以后的婚姻?”
言战看到书上的标记,说:“你小子比我当年开窍的还早。大家都知道,抽雪茄,对孩子不好。”
“咯吱咯吱”摇椅突地中止,言赋半蹲在言战身前,抓着摇椅的扶柄,说:“姑!别结婚好吗?”
“是女人,都得结婚。”言战不解的回答。
“姑!别结婚,陈非根本就不适合你,他是个文艺片导演,那种男人,你也知道的,好话,情话,可以说一箩筐,但,未必每一句都是真的。”言赋盯着言战的眸子,他憋了很长时间,有些话还是得说出来。
“小赋,姑姑都二十九了。你才十四岁,不可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压力。更何况,你是个男孩子,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可女人呢,四十就是一只烂桃花了。”言战摸摸言赋的头,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看来,言家这么多人,还真是有人关心她的。“再说了,先订婚,又不是立马就结婚。你有的是时间考察你将来的姑父。”
“不用考察了你说好,就好吧。”言赋刚才说话时,情绪有些激动,他现在回过神来,只能闷着头,泄气的说。
“小赋,来,姑抱抱。”言战轻轻的抱着言赋,言赋渐渐加深了这个拥抱,他身边的同学也开始八卦这个订婚消息的真假,所有人都怀着祝福。
“姑,你走了,谁来教我?”言赋低声问。
“小子,原来你是舍不得我这个金牌老师啊。”言战失笑,她内心里,觉得她和言赋更像是母子。“傻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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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立。”
“老师,再见——”同学们齐声喊了一遍,最后一堂课也结束了。众人揉揉酸疼的肩膀,将书包抛至半空中,周末补课可不是好滋味。
“终于下课了,回家喽!”一个男生召集了一帮男孩,走到了顾双城的桌边,她低头收拾着一些刚讲解的卷子,“喂,顾双城,晚上请你去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