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妍和莫再言两人，同样被铁面真君的言语震撼，哑口无声。他们从小接受的思想便是除魔卫道，守护天下。每当同门谈起妖魔的时候，总是说妖魔怎样恶毒，怎样凶狠，怎样祸害苍生。可他们自从下山以来，所见所闻和同门口中的描述，大相径庭。如今又听到这离经叛道的言语，难怪有些震惊。

    “若有其他生灵反抗你人族，就是违反天道，就是得而诛之的妖魔。”铁面真君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心中的迷茫渐渐流露出来。“是不是这个道理，凡人？”

    突然，只见一缕红芒闪过。一个亭亭玉立的倩影，出现石床之前。她，脸儿粉莹莹，天姿秀丽。身儿轻袅袅，体态妖娆。眼儿光溜溜，雨滴秋波。眉儿细弯弯，云含春黛。生得自然无饰之清新，浑然天成之美貌。来者便是乌颜圣母，不仅容貌绝世，同样也有八百年的道行，深不可测。

    “大哥，都是我不好，来得太迟，你没事吧？”乌颜圣母伏在石床边上，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虚弱的男子，脸上尽是关怀。

    “颜儿多虑了，我没事。”铁面真君说完，把目光移到三人身上。“他们还没有对我这个将死的废物下手呢！”

    张欣妍的脸庞露出一分不屑，身体中有寒芒绽放。另外两人也握紧灵剑，加重了心里的防备。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凡人，竟敢闯到这里来！”乌颜圣母话音一落，祭出绕在身上的红绫，煞气腾腾。恍若数十条游走的长蛇，围困住这三人。

    三人不甘示弱，同时引动剑诀，毫光灿灿，映射整个黑暗。张欣妍提起灵剑，当先朝乌颜圣母斩来。霎那之间，红绫飞舞旋动，光芒绽放，慢慢向三人收拢。张欣妍玉臂一振，凝霜剑化作万道剑芒，向四面八方狂飞乱窜。m.woquge.

    “你当初也被仓雷重创，如今又怎是他们的对手。”铁面真君的声音变得异常地温柔。

    “大哥，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乌颜圣母伏在这男子的身旁，双眼开始红润。

    “天意如此，时也命也！我中的炎毒已侵入肺腑，活不了多久！”铁面真君苍白无力地抚着女子的秀发，让人不愿抗拒。“颜儿......你没有必要枉死在这里。以你现在的本事，定能强行冲破他们的包围。你，你还是快走吧。”

    “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思相携长相伴。”乌颜圣母再也止不住眼中的伤心泪水，把头埋在这男子的怀中，痛声哭泣。“我曾经说过，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三人停在一旁，默默地望着这对痴情的男女。他们没有在冲上去，没有乘虚而入。

    “你这又是何苦！”铁面真君的语气渐渐苦涩。“爱别离，怨憎恨，为何到了现在你还看不开？”

    “八百年来，我陪你走遍了江南巴蜀，走遍了中原北国，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乌颜圣母的语气越发地哽咽，从前的伤心往事，美好时光，无不在脑中徘徊。“可是，自从你被六大派追杀以来，总是在找机会赶我离开。”

    铁面真君也许太激动，微微张着枯萎的嘴唇，喘息变得沉重。他的眼角也滴下了伤感的眼泪，冉冉滑落。

    “如果这一次我们无法逃脱，我会去忘川等你。”乌颜圣母的脸上透着一股坚决，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生死相依，千年万年，永远不变！”22ff爱书网

    然后，乌颜圣母取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小腹插了进去，带着哀伤的笑容，倒在了铁面真君的怀中。就算在这最后一刻，她依然紧紧地抱着这个男子，久久不愿分离。

    “你为什么那么傻，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牺牲！”铁面真君深情地望着怀中的女子，愤恨与不甘交织在苍白伤痛的脸上，不禁使得身前三人产生了一丝怜悯。

    林默然和莫再言同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