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搬来的事儿家里人虽都知晓,却没往心上去,直到晚上店里的伙计匆忙来回报:“东家,隔壁宁夫人来找您呢。”
围在桌边吃饭的母女三人都是一愣,张氏疑道:“找我?”
伙计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宁家可不是好相与的,没准是有生意要关照咱们,您还是去见见吧。”
张氏可不认为宁家家大业大能有什么生意跟自家合伙,要说拜访邻居更谈不上了,沈家小院拢共还没有宁家一间套院大呢。
她虽瞧不上宁爷,但也不愿意得罪人,正了正衣襟,点头道:“请宁夫人进来吧。”
伙计得了吩咐,转身就下去,转眼母女三人就见到了被婢仆簇拥的宁夫人,这位夫人不甚貌美,至多算得上端庄,身上的衣裳首饰却很华贵,显得颇有雍容气度,眉眼也温和。
她目光先在母女三人身上逡巡一圈,目光落到沈乔身上的时候不禁怔了怔,暗道难怪自家那贪花的能看上,这模样就是她身为女人也禁不住看的痴了。
张氏被她打量的心里不痛快,起身直接问道:“宁夫人来我们这寒舍是有何事?”
宁夫人笑了笑,挥手让跟着的仆婢退下,自己独个留在屋里:“夫人是爽利人,那我也就直接说了。”
她说完这句又把目光落在沈乔身上,掏出一张千两银子的银票,又拿出一张文书,笑一笑道:“我们爷昨日不留神看见你贵府姑娘,回去之后就害了相思病,我是他枕边人,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见不得他那副样子,又受了他的央求,来为你们姑娘和我们爷说和说和。”
她心里其实也不痛快,哪个女人愿意看着相公左拥右抱呢?不过知道自己嫁的人就是那副德行,于是缓了缓口气,继续道:“我们家的家业您想必也知道,我们爷膝下无子无女,虽然是为妾,只要沈姑娘能生下长子,我定然视如己出,到时候这偌大的家业必然有她的一份,她既得我们爷喜爱,又有儿子傍身,以后就是与我比肩也不难,夫人觉着如何?”
沈乔:“”
正头夫人来提纳妾的事儿,又带足了银票,宁夫人自觉诚意十足,再说沈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没想到张氏已经黑了脸。
她忍了又忍,才没把难听的乡间俚语骂出来,阴沉着一张脸道:“我们家就是再穷也断不会让姑娘给人做妾的,夫人回去吧!”
宁夫人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沈乔:“那姑娘的意思呢,也不想给自己找个好前程?若是聘金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沈乔连话都懒得跟她说,只漠然瞥了她一眼,看得她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这才缓缓收回目光,眼皮也不抬地吹着粥碗。
张氏面沉如水,要不是顾忌着宁夫人身份,早就抄出扫把来赶人了:“我已经说过了,别说我们家有屋有田的,就是要穷死饿死,也绝不会让女人去给人做妾!”
宁夫人也不是非要给丈夫纳妾的奇葩,这世上有爱财如命卖儿卖女的,就有张氏这样疼闺女的,她心里倒生出几分佩服来,主动福了福身道:“沈家姐姐勿怪,我也是受了我们爷的叮嘱,不敢一意违拗了,这回是我瞧走眼了,既然沈姑娘没有这意思,我回去定然要好生劝劝我们老爷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氏见她言谈诚恳,倒不好再发火了:“那就有劳夫人回去好好说说了。”
她想了想,又点出来道:“我家闺女跟道录司的一位高人修道,平时不问世事的,还望宁爷无事不要再来纠缠了。”
拜国师为师有利有弊,虽然以后沈家多了个靠山,但承恩公府又位高权重的,说不准让有心人知道了就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张氏和沈婉俱都是嘴严之人,沈乔拜师之事两人从没对外人提起过,也不想抬出来扯虎皮做大旗。
宁夫人方才被沈乔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