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和婢女有看见了的,都不由抿了唇笑。
对他们这些人而言,不怕主母精明厉害,只怕主母无能软弱脑子不清楚,所以见到元容如此,并不以为杵,反而觉得有趣。毕竟他们家已经有这样的先例——不管是张夫人还是裴宁的几个嫂子,无不是精明厉害的人物,若是狼窝里出了一只羊才叫不和谐呢。
阿兹勒当然看不见这一幕,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因而只是对裴宁点了点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态度那几叫一个云淡风轻,然而当他们转身离开时,却眉毛一挑,深深的看了几个属下一眼,虽然他没说话,但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垂下头。
李姓校尉着人将阿兹勒他们带了出去,自己则是跟裴宁又寒暄了几句,无非是套交情的话而已,裴宁随口应付了几句,便将人打发走,随后一把抓着元容进了屋子。
“你作甚?不是说好要去承天门的吗?如今这么一耽搁,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看歌舞了。你知道教坊司的花娘们轻易不出来,我平素想看都看都看不着。”元容抱怨道。
是的,以她的身份当然没有资格在宴会上有个座儿,她根本不能入席,但是可以在远处欣赏歌舞戏曲,教坊司的花娘们多数都是罪官家眷或者前朝勋贵出身女子,无论是容貌身段还是教养风度,都比普通的花楼好太多,而天下最好的乐师和歌舞都在皇家,不论是宏伟大气还是精致小巧的风格。元容前世见过一回后就念念不忘。
裴宁道:“欣赏歌舞比点数财宝还要重要?”说着便见人抬了方才那装满了金银用来赎人的箱子进来,打开,确实去了一半。
元容撇撇嘴道:“可是它们再好,也跟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啊。”
裴宁抚掌大笑道:“那我便把它们都给你如何?”反正再过不久人都是他的了,还会带过来大笔的嫁妆,这一点金银算什么?
“免了,无功不受禄。”元容摇摇头道。她猜着裴宁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才会拉她进来说话,而不是边走边聊天,显然是不想被太多人听到,这些金银财宝只是用来说笑的罢了。当然,她并不怀疑裴宁肯将这些东西送给她。
裴宁笑完了,便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阿兹勒是谁么?”
元容道:“北图汗王的小儿子,未来的汗王。我不知道他在你的历史上他做了什么,但是前世他从一介质子却能成为几乎同一了草原建立起汗国的洛克汗,显然不是泛泛之辈,只可惜壮志未酬,最终功亏一篑。”
一一一
元容迎着目光微微一笑,那神情落在草原好汉们眼里,真是十分欠揍。
若非眼前是个娇滴滴的娘们,他们早就扑上来跟他好好过过招了,单挑群殴任挑选。
元容感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恶意,不由加深了嘴边的笑容,撇头对裴宁道:“你看他们,像不像愤怒的小鸡仔?”
哦不,不是愤怒的小鸡,而是愤怒的小鸟,还是护崽的小鸟,瞧他们那样儿,比鞭子抽在他们身上还疼。
裴宁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吐槽,而后不由抿唇笑了起来,道:“呃,不要这样,这会激怒他们的,对你没好处。”
元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他们还会来找我报仇不成?”未来的洛克汗这么小肚量,还能成事?
是的,元容一方面是不怕,草原来的胡人要是敢在中原搅风搅雨,纯粹是嫌活的太长了,而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认为,阿兹勒不可能跟她记仇到以后掌权了特意报复她。总之就是有恃无恐。
裴宁也只是随口劝了一句,见元容并不放在心上,也就作罢了。毕竟他也觉得此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两人这般完全不在意的轻视态度终究还是激怒了对方,有个人忍不住就大吼一声冲了过来,中途被裴宁的护卫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