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唱一和的,让景鹏愣了一下。
其实不仅是景鹏不明白,就是颜虞婆婆也不明白北歌沧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她还是皇亲国戚吗?
商清风却是在这时轻松一笑。
景鹏也有这方面的疑惑,难道面前这个臭丫头还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
他上下打量了北歌沧几眼,见着她衣着朴素,最重要的是,她脸上有一道十分明显丑陋的“十”字伤疤,这让景鹏完全否认了那个猜想。
试问,有哪一个皇亲国戚脸上会有这样的伤疤的?
轻蔑的一笑,景鹏往前走了两步,挑衅说道:“呵呵,拿什么皇亲国戚吓唬我呢?就你?恐怕连给皇亲国戚提鞋都不够格吧!”
“那如果我就是呢?”北歌沧危险的一眯眼,淡定的掏出一块银质饰金的印玺,印玺上“明元郡主”的四字印鉴十分的显眼,“你看清楚了吗?”
景鹏睁大眼睛看了看,确定这确实是一个郡主印鉴。
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的郡主啊?难道是陛下新封的?
要知道他常年待在药王谷的,对朝廷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关于皇亲国戚也仅仅是知道太子等一干人。
不过,这个印玺一亮出来,确实是有些打脸的意味在其中。
景鹏不敢再就着先前的话继续说什么难听侮辱性的话语,但他仗着药王谷的名声和影响力,还是硬着头皮十分傲然的说了一句:“郡主又怎么样?郡主就该打伤我的师弟,弄伤我们药王谷的马了吗?”
这简直是完全扭曲事实。
不说丹香门的这些人听着这霸道的话感觉气愤,就是那些路人,也都是十分的无语。
明明就是你们药王谷作威作福的,现在还一切都赖给这位郡主姑娘了吗?
真是好厚的脸皮!
北歌沧也不含糊,不由着他颠倒是非。
她讥讽的牵了牵唇角,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住景鹏,冷冰冰的望着他一字一句暗含压迫意味的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打伤你的师弟弄伤你们的疯马?这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这个狂妄而不自知的师弟,骑着一匹疯马在街上撒疯吗?”
说着,北歌沧指向街道旁先前被疯马踩碎的摊位,厉声说:“你这个师弟踩碎人家的摊位,你们药王谷是不是需要赔偿一下呢?”
景鹏看了一眼那个摊位,十分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却没有说话。
“哼。”北歌沧冷哼一声,“你们药王谷既然不赔偿,本郡主自然要路见不平的出手伸张正义了。你居然还敢在这里责问我,真是好大的狗胆!”
最后一句话北歌沧声音陡然提高,犹如一道惊雷从头顶砸下,吓得景鹏竟然是直直的打了个哆嗦。
那是从内心深处所感受到的一种强烈震慑。
景鹏望了一眼这时的北歌沧,根本不敢直视其锋芒,只在心中感觉到,似乎除了他的师父药王之外,还从来都没有人能够令他生出这样的惧意来……
但是,处理不好这桩事情,丢的到底是他们药王谷的面子。
而他,又身为药王谷的大师兄……
就在这时,药王谷忽然有几个小童出来,搀扶起地上因为手臂折断而痛苦着的那名弟子回到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中。
至于那一匹疯马,却是被其中一个小童喂下毒药当场杀死,又在尸体上洒下了一种粉末。
众人只见到那粉末洒下之后,一匹骏马立时尸骨化成了一滩水……
这场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实在是过于惊悚,使得他们当即对药王谷的存在又增添了几分畏惧。
景鹏见状,明白这是师父出手,遂低下头去,不敢看北歌沧,灰溜溜的退回了后面的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