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七岁那年的落水,白云飞仍然心有余悸。
因为他是家中嫡子,又是回老家过生辰,所以,那天白府空前的热闹。
以至于,白府的后花园头一回挤满了人。
白云飞是在去往湖心亭的路上,不小心落了水。后来,他被人救起,整个人已经晕迷不醒了。
后来被一位番邦来的游医用特殊的法子,救了过来,但那位游医却说白云飞身上有隐疾,至于是什么隐疾,他则无能为力。
当时白家人自然不相信,白云飞活蹦乱跳地长大到七岁,从来没出过什么事。
是以,白家人虽然不喜欢番邦游医说白云飞有隐疾的事,但又因为他确实救了白云飞,客客气气的将他送走了。
番邦游医走后没多久,白云飞整个人就开始散发出特殊的味道,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味道变得越来越浓郁。
白家人这才慌了神,为白云飞请了很多名医诊治,都没有任何效果。白家也曾想过请神农谷里的神医,可神农谷神秘难寻,是以一直都没有请到。
白云飞的体臭越来越严重,白家是大族,在京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放个有体臭的人在京城,故而,白云飞就一直被放在了白水镇。
看着眼前淡然叙事的白云飞,林初雨暗自钦佩,要是换做常人,被自己的亲族抛弃在外,怕是早就受不了了。
可看白云飞一身的气度,倒是,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心绪,长的还挺好的。
“那你后来可曾见过那位番邦游医?”
“那位番邦游医,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家父也曾派人去番邦寻过医治的法子,但也是一无所获。”
林初雨扣在桌上的手,突然用力敲了一下,她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抓住,结合白云飞的症状,仔细一分析,竟然觉得有几分相似。
然后,她就犯了难。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么她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林初雨让白云飞去准备煮熟的鸭蛋。
等下人端着一盆煮熟的白鸭蛋过来的时候,林初雨抽了抽眼角。
她示意白云飞将下人都赶出去,将门窗关好之后,这才取了银针插入鸭蛋里,让白云飞含着。
白云飞被她喂了一枚鸭蛋,整个人都懵懵的,心里想着,这位女大夫治病的法子,真的好奇怪!
难道,自己这怪病,就是要靠这怪法子治?
白云飞足足含着鸭蛋半个时辰,林初雨这才将鸭蛋取了出来,看着变黑的鸭蛋,林初雨怜悯地看了一眼白云飞。
这回,她还真的是无法保证百分百治好白云飞了。
白云飞被她那一眼,看的心里直发怵,这位女大夫,那样的眼神是几个意思,自己难道已经病入膏肓,要不治身亡了?
好歹,也知会自己一声,他还要抓紧时间与自己亲爱的小石头多多相处,也需要时间早早的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那个……”
就在白云飞开口的同时,林初雨也开口了,她一脸严肃,又带有些愧色:“白公子啊,你这是中了蛊,并不是什么隐疾。”
白云飞听到不是隐疾,心稍微放了放,等想起林初雨说的蛊,又提了起来。
他也有幸看过几本世间奇趣怪志,知道这蛊毒的厉害,多是西南蛮族所会。
林初雨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白云飞,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蛊,我也只是有点点了解。所以……能不能治好你,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你不要将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
林初雨说完后,忐忑的看着白云飞,他求医这么久,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期望,却又被告知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