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雨刚刚迈出福满商行的大门,后院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嚎:“林初雨,你个臭丫头!你骗我,这药分明是苦的!苦的!嘤嘤嘤……”
林初雨制得是糖衣片,外面裹了一层糖衣,糖衣化了,里面的药自然是苦的。
可惜刘朗的这声干嚎,林初雨是半点也没听见。
她在镇上逛了几圈,这才走进了一家脂粉铺。
铺子位置不错,距离她的医馆也近,只是生意太过冷清了些。
林初雨拿起一盒胭脂,味道清新,质地也不错。
只是她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也没个人招待,她想她知道这铺子为什么生意冷清了。
“咳咳”内间传来几声重咳,门帘随后被人拉开,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这位小姐,且请随意看看,奴家抱病在身,就不多招呼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那妇人又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重。
林初雨粗略地打量了她一眼,面色蜡黄,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来是病的很久了。
“小女子略通医术,不知可否让小女子替夫人搭脉?”
妇人回转的身形明显一顿,她看向眼前的林初雨。
瞧着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通身的气派却不是一般千金小姐所有的。
柳氏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林初雨的话可信,请了林初雨坐下后,就将手伸了过去。
“夫人病症并不严重,依着这方子,吃两个疗程,便好。日常注意保养身体,心境开朗些,病也就好了大半。”
柳氏听她这么一说,这些时日来的酸楚涌上心头,眼眶也跟着红红的。
她哽着嗓子道谢,又送了两盒胭脂给林初雨。
林初雨刚要接过,一双沾满油污的黑手伸了过来:“老子跟你要钱,你连一个子儿都没有!跟老子哭穷!这会子拿着胭脂送人,你倒是大方!”
林初雨拉着柳氏避过一旁,手下拈了几分劲,那男人一时不察,摔了个狗啃屎。
“你是哪里来的混帐东西,本小姐今日买胭脂的心情都被你糟蹋了!你要是再不滚,我就将你打出去!”
林初雨一通骂完,注意到柳氏眼底的快慰与恨意,心下明了。
张武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你个贱货,居然还拉着外人一道儿整老子,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
林初雨当脚一踹,张武又摔了个狗啃屎,他气的有些发狂,张口就骂。用四个字来形容,简直就是满嘴喷粪。
林初雨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踹了出去。
张武“嘭”的一声,以一招平沙落雁式惨烈地摔在街道上,引得众人指指点点。
“啧啧啧,瞧瞧这赌鬼,没想到也有今日。”
“呸,我看他就是活该!放着好好的柳娘子不要,跑去春风粉楼凑脸。要是换做老娘,绝对要拿夜香泼出去!”
“嘘嘘,你们知道吗?听说啊,他还跟沁香阁的老板娘勾勾搭搭,生生把自家铺子折腾成这样。”
众人的低声议论,都落入了林初雨的耳里。她偷偷地扫了一眼柳氏的神色,看来众人所言,大致不离十。
“咳,我这个人脾气有点爆,夫人不会介意吧?”林初雨试探着问道。
“小姐不必抱歉,小妇人其实心里是感激的。不瞒小姐说,那人其实是小妇人的丈夫。”
说到丈夫两个字,柳氏的眼里又迸出几分恨意,转瞬即逝,化作一声长叹。
“不知小姐,可否愿意听小妇人诉苦?”
林初雨微微颔首:“夫人但请细说。”
柳氏瞅了一眼门外,将门关好,领着林初雨进了内间。
内间床上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