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见榻下两双素履离得极近,显得颇为缠绵,榻上的男子大腹便便,嘴唇隐没在胡须中,开合间吐着酒气,而幽鸾正侧身依偎在男子怀中,长发铺散开来,辨不清生得何等容貌.
小陌灵机一动,便从桌上取出针线放入酒盅内涤荡几番,拿出后将针线一端系在红烛上,另一端穿引在被子上,待得蜡烛燃烧到线头的位置,烛火便会沿着沾满酒的线燃烧到床榻上,小陌心下暗道:“等火势一起,老子早就跑得远了,到时没了被褥,看你这头肥猪是走与不走!”
小陌连忙从窗口翻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沿着来路回至正厅,遥见许婉秋和苏有雪仍是被众人簇拥着,场面着实热闹.
“让开,让开!”他从人群中挤过去,附在许婉秋耳边小声道:“兰桂坊拿了你的好处自是难以推诿,你再次要求幽鸾陪侍,鸨妈定然拗不过你,如此下去幽鸾想不来都难.”
“这就是你想的馊主意还以为你小子多聪明呢,钱都给出去了,幽鸾不来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吃了个哑巴亏”许婉秋瞪了小陌一眼,心中叫苦不迭,她转身之际全无了淡雅之态,拍案怒道:“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幽鸾什么时候过来,今日就算将兰桂坊翻个底朝天,也要见上幽鸾一面.”
鸨妈吓得肥面乱颤,连忙赔笑道:“大爷消消气,消消气,我已经说过了,幽鸾真的是脱不开身,大爷为何如此固执呢我们家烟云虽说不比幽鸾,却也不差,怎么就不合大爷胃口呢哦对了对了,谁看到千尘了,这死丫头片子跑哪去了”
“我家公子金口玉言,妈妈这是不给脸面吗”苏有雪仍是一副沉静优雅的姿态注视着鸨妈的一举一动,仿佛正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凝视,牵引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妈妈若是执迷不悟,休怪苏某手中的宝剑不谙世故人情!”
“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妈妈就把刚才领的赏钱悉数归还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有收了好处不办事的道理何况我这哥们手起刀落,这里所有人的小命就很难保得住了.”小陌仗着苏有雪撑腰,桀骜的脸上满是嚣张之色,他坐在坍塌的桌案一角,将酒樽一个一个扔在地上,一时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这……这”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鸨妈强压怒火,试探地问道:“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大爷说的是玩笑话吧”
“不好了,不好了!”鸨妈话音未落,几个龟奴模样的壮汉从远处匆匆赶了过来,在鸨妈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小陌的双眼令人捉摸不透,他坏笑一声,心道:“看来这火终究还是烧了,只是见不到烤肥猪的窘态,着实可惜!把人烧跑了倒还好,如果真把人给烧死了,就只能仗着小白脸杀出重围了.”
鸨妈起初眉头深锁,而后愁云尽散,她来到许婉秋跟前,笑得极是谄媚,“公子的执着与慷慨让鸾儿颇为动容,妈妈我几次遣人催促,终于有了结果,什么恩客不恩客的,谁能有大爷您金贵呢,鸾儿已经在路上了.”
“好,本公子倒要看看幽鸾是否言过其实!”许婉秋轻缀香茗,已是将酒盏弃在一旁,一双美目透过人群笔直地送了出去,忽然,一段明黄色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妾身无礼,让公子久等了”幽鸾腰间围系着一袭明黄色的罗裙,背上挽迤丈许轻绡,仙姿卓约间顿显袅娜体态.
“姑奶奶你总算是来了,睡得可好”鸨妈迎了过去,嘴里飘出啧啧怪响.
幽鸾长发乌黑如泉,络络盘成发髻,将肌肤衬得雪白,搔首间百媚尽生,“妈妈这是说的哪里话,羞煞鸾儿了.”
她回首对着许婉秋媚笑道:“这位白衣公子器宇不凡,出手这般豪阔,兰桂坊上下无不对公子感激万分.幽鸾何德何能,不过是一名卖艺不卖身的舞姬而已,竟能令公子这般抬爱,幽鸾没有那倾城之貌,更没有什么经世之才,或许令公子失望了.”
小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