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倩纱……”
“三姐姐莫问了,日后,来路不明的东西少用。”如斯语气不善地丢下一句,捧着兰花就向前面院子走。
“四妹妹。”如初只觉失了沈贵妃“宠幸”是因如斯的缘故,紧跟着上去,出了园子,依旧纠缠如斯,“妹妹最好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若妹妹不说清楚,我便将妹妹那一日在延家……”
如斯伸手捂住如初的嘴。
如初推开如斯的手,“那天进水亭子的,不是延怀瑾,总是旁人……”
“三姐姐!”
如初得意地道:“左右去延家的人人数有限,总能问个水落石出。四妹妹,你将冰倩纱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我便……”
“三姑娘。”
如初颤了一下,回身见是个穿斗牛服的锦衣卫,堆笑道:“官爷,是娘娘传唤?”
“是。”
如初立时顾不得跟如斯纠缠,稍稍整理了衣衫,人就随那锦衣卫向园子去。
如斯长出一口气,只觉兰花根子上的泥被她手心里的汗和成了浆糊,便捧着兰花急忙向自家院子走去,进了院门,不见沈知言、甄氏,便又向沈老夫人房里去,跨过门槛进去,见沈老夫人已经走了,只剩下沈家人在,将兰花轻轻地往沈知言手边四角几上一放,低声道:“我又将沈贵妃给得罪了。”
“意料之中。”凤氏捂着不住乱跳的眼皮子唉声叹气。
沈老夫人坐在榻上,忙探身问:“你母亲说,那衣裳是你哥哥泡龙汤时得的,昨儿个已经当了。怎地又上了你三姐姐身上?”
如斯紧挨着甄氏站着,见众人都看她,便细细地将胡氏拜土地公得了那衣裳、如初偷了去穿、沈贵妃有心刁难、她觅得兰花却被人推下台阶、被锦衣卫领到今上面前然后今上龙颜大怒等事,一一说了出来。
“当真有人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推你?”沈知行赶紧地问。
如斯点了点头。
如是担心道:“如初还不知天高地厚地留在园子里,不知又会出什么事。”
“还提那死丫头做什么?她若不穿,哪里还有眼下的事?”凤氏啐道。
周姨娘悻悻地,不敢插嘴。
沈知容轻轻地拍着桌子:“四姑娘做得对,就该说自己不小心跌下来的。那冰倩纱来得蹊跷、你又跌得蹊跷,若攀扯上谁,搅合进天家的事里头,一家子都不知道要如何脱身呢。”
“对什么对?沈贵妃哪里吃过这份苦头!叫她那养尊处优的玉足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取兰花,这就算是结下血海深仇了。”沈知行冷笑着。
沈老夫人道:“那你说该怎么着?四姑娘足不出户,冰倩纱是她弄来的?她活腻歪了,自己往台阶下滚?”
沈知行也知道怪不得如斯,但身为一家之主,眼瞅着境况略好一些,却摊上这些事,为难道:“话虽如此,但眼下这道坎怎么过?”
沈老夫人道:“延家小子为什么敢叫四丫头下跪?主上为什么一眼之下就以为三姑娘要自荐枕席?还不是咱们自己不争气?如今既然得见天颜,日后就当将先前的毛病一一改了,再叫人欺负不得。四丫头过来,叫我瞧瞧脸上怎么了。”
甄氏忙推如斯过去。
如斯磨蹭到沈老夫人身边。
沈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拿给沈知行看,“瞧见了?上面还带着草汁、砂砾呢。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大的苦!”
“儿子知道,晚上,再给四丫头去买胭脂鹅脯。”沈知行道。
沈老夫人又摸向如斯脸颊,叹道:“也不知道你这脸究竟生得叫老天嫉妒成什么样,三天两头的遭殃!快去门边水盆那洗一洗吧。”
因“胭脂鹅脯”被沈知行第二次提起,如斯便暗暗提醒自己“沈如斯”喜欢吃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