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浩荡。”
“嘻——”地一声,被沈著逗笑了的沈莹忙捂住自己个的嘴。
尹太监瞥了他一眼,“这位小少爷瞧着,似乎有些话要说?”
沈幕、沈著对视一眼,不由地紧张起来。
“小少爷?”尹太监尖细的嗓音又响起。
沈莹吓得躲到沈幕身后,“……难怪昨儿个大哥、二哥捡地上鸡腿时,说上屋顶也没那样累。”
“捡地上鸡腿?”尹太监一惊。
沈著拉着略有些短了的袖子局促道:“公公,童言无忌,不必将他的话当真。”
沈幕捂着脸,忽然蹲在墙角下痛哭道:“老老老太爷随着太、祖打江山,何等意气风发?老老太爷五花马、千金裘地拿去换酒何等豪迈?我们兄弟竟然、竟然……”
哭穷——沈著红着眼眶,悄悄地对神色沉静面无所动的如是、如初、如斯道。
如斯三人也明白天元帝在前面走,这白胖太监不急着去伺候定是受天元帝授意刺探沈家真实境况,于是虽比不得沈幕、沈著那般挥洒自如,也要么掩面而泣,要么悲不自胜。
“……”尹太监一时哑然,乍见身后跟上来的史官纷纷提笔疾书写下那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沈家老老老太爷子孙的境遇,忙嚷嚷着:“大人们且停一停!这些话,暂可不必记下。”
“竟然来了这么些老爷,该不会都在我们家吃饭吧?”沈著忽地跳出一句。
尹太监一惊,竟穷酸到如此地步?见史官还要提笔去写,又要拦着又拦不住,就对沈幕嗔道:“放心,主上在哪里用膳自有规矩,不会擅用外食。这些大人们也不会吃你们家的。”瞅着那屋顶,又埋怨说:“你们也是有手有脚的男子汉,怎就不自己动弹动弹,将那屋顶补上?那边,是漏了个洞吧。”
沈幕长叹息:“我家老老老太爷留下话,家宅不可卖、不可租、不可拆。若去修,难免就要拆,不妥、不妥。”
“那么,你家老老老太爷,究竟为何留下那遗训?”一个容长脸面,留着山羊须的清瘦史官一手握笔一手拿纸,微微抬起头问。
“这就要说到,我们老老老太爷跟太、祖的交情上去了。”沈著话音一顿,问那几个史官里瞧着最迂腐的一个枯瘦老头:“大人,不知史册上,是如何记载太、祖遗训的?”
“太、祖遗训?”那枯瘦的老头两眼忽然泛光,攥着笔哆嗦着,“太、祖南巡路上驾崩,去得仓促,并未留下遗训。若是沈家藏有太、祖遗训,那便解了本朝初年史册上的不明之处。”
“……那史册上,又是怎么记载,免死铁券的?”沈幕擦了眼泪,俊秀的双眉用力地往下耷拉着。
如是、如初、如斯三人又是一惊,原当沈幕、沈著没将免死铁券放在心上,如今瞧着,他们兄弟是另有算计。
“免死铁券?”一个圆脸的,瞧着才做史官不久的年轻人将嘴大大地张大。
容长脸面的道:“史册上记载,太、祖做下一十一张,铁券金书,赏赐给功勋昭著的公侯将相。如今,一十一道铁券,已经全部用尽。”
“一十一,乃是单数。且十二,才合乎一个轮回。为何太、祖,要少做一张?”枯瘦老者抖着胡须,忽地攥笔疾书的手顿住。
最年轻压不住性子的抢着道:“莫非,太、祖,还给沈家老老老太爷留了一张?”
一十一张,全部用完。不独沈幕、沈著,就连如是、如初、如斯,也觉那金书铁券,是硬塞也不能要的不祥之物。
“那么,沈家所有,究竟是太、祖遗训,还是免死铁券?”严谨的枯瘦老者,抚了抚鼻梁上御赐的西洋老花镜,一本正色地问。
“是太、祖遗训。”沈幕斩钉截铁地道。
“那方才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