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妹妹颜色依旧,哥哥就放心了。”
如斯还不知他究竟是延家的怀瑾还是怀瑜,瞧不见他容貌怎样,就向高高的木门走近两步,只见幽暗的门缝内,露出一条斜飞剑眉、一只笑眯眯的丹凤眼。
“好妹妹,快将门开了,咱们好正经说话。”门内声音越发柔腻。
“你有意叫我哥哥在汇贤雅叙出丑?”
“好妹妹,你不知道,我是爱开玩笑的性子,都是一家人,自家玩笑一下,算什么出丑?”
这么说,当真就是延怀瑾了,如斯有意将钥匙子啊门缝前晃了一圈,“你一定是嫌弃我家穷,才有意这样作怪。”
“好妹妹,你家穷也不怕,攀上了沈贵妃,谁家还敢嫌弃你穷?”
如斯一怔,登时醒悟到“沈如斯”跟延怀瑾一清二白,并无嫌疑,至于延怀瑾那满口好妹妹的暧昧言辞,乃是他本性使然。既然跟他一清二白,又怕他出来后翻脸灭口,就再无顾忌,握着钥匙,迈着一双得来不易的天足,足下生风地向自家院子跑去。
“妹妹,好妹妹!”延怀瑾咬牙切齿地叫着,退后两步,一脚向门上踹去,却见百年前打造的雕花木门咣地一声响后,又纹丝不动。气恼之下,一脚又一脚地踹上去,踹得屋内尘埃四起,被呛得咳嗽一声,听见门外脚步声踏踏地响起,这才揉着踹疼了的膝盖,退后两步。
锁片闷闷地响了一声,沈知行、沈知言、沈知容三兄弟抢着进门。
沈知行先关切地问:“怀瑾,闷着没有?这小楼早被蚂蚁蛀了,怕那蚂蚁身上的酸粉呛着你了吧?”两只手殷勤地去拍延怀瑾肩膀上的灰尘。
沈知容两只手挥着将还在漂的尘埃扇飞,催促说:“大哥,快将怀瑾领出去吧。”
沈知言向屋内瞅了一眼,被沈知行手肘捅了过来,就慈祥地道:“怀瑾,瞧上屋子里什么了?表叔给你取。”
“……听沈著说,二表叔得了一本先秦孤本。侄儿想知道,秦始皇为何要焚书坑儒,就过来瞧瞧。谁知,走迷了路,偏进了这地方。”延怀瑾胡言乱语。
沈家三兄弟不敢问他“偏”怎么进了这成日锁着的小楼,堆笑着,就将延怀瑾请出来。
“快叫府里弄一桌酒菜来,我们陪着侄儿喝上两杯。”沈知行大方地说。
延怀瑾推辞道:“已经应下睿郡王、豫亲王,不敢再在表叔家耽搁。”瞥见一丛长疯了、足有四尺高的扫帚菜后露出一角橘黄身影,意味深长地对沈知行道:“四表妹也太泼辣了一些,知道我在楼里,还要锁门!”
“贤侄放心,回头一定好生教训她!”沈知行赶紧地应下,顺着延怀瑾目光看向扫帚菜后,嗔道:“孽障,还不出来认错?”
如斯错愕了一下,良久才明白这“孽障”指的是她,又觉新奇又觉无奈地从扫帚菜后走出来,望见沈家三位老爷不管先前各自性子如何如今个个惶恐,登时明白自己惹下祸了。
“还不给你怀瑾表哥赔不是。”沈知行嗔道。
如斯下意识地向沈知言望去。
沈知言皱着眉头,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怀瑾哥哥,是如斯玩笑开得大了。”如斯只得屈膝对延怀瑾赔不是,瞧见他约莫十六七岁,脸若冠玉、唇若涂丹,衣饰华贵,斜睨过来的眸子闪烁着倨傲的寒光。
自视甚高的纨绔子弟,如斯心想,渐渐就觉两膝微微有些发酸。
“侄儿,你瞧这——”沈知言见延怀瑾迟迟不叫如斯起身,讪讪地搭话。
延怀瑾翘首向天上望去。
沈知行察看着延怀瑾神色,又嗔道:“不知轻重深浅的孽障,还不跪下?”
“大哥……”沈知言见过了,忙去拉沈知行袖子。
沈知行望见延怀瑾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