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焕简直没办法,假装不懂:“玉蟾,这个田姑娘和你一样喜欢念些不明不白的诗词。”
“是啊,”邱玉蟾同情田秀英:“袁大人,田姑娘有心送你花,还是收下人家一片心意吧。”虽然邱玉蟾这么说,但心里却想着:袁大人,田姑娘和我一样,未见过你便爱意丛生,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吗
“好吧,若不收下,也可惜了这盆琼花。多谢田姑娘了。”袁崇焕勉强收下了。
田秀英刚要说什么,只听一声“秀英”叫住了她。一位老爷带着一个家仆,一个丫环来了。丫环先开口:“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把我急死了。”家仆也说:“小姐,外头危险,咱还是回去吧。”
田秀英向老爷行礼:“爹。”
这位老爷板着脸:“秀英,回家收拾东西,着装打扮好,明日去信王府。”
田秀英一下子跪下了:“爹,恕女儿不孝,已有意中人了。不想嫁给信王,退了这门亲事吧。”
田老爷一把推倒田秀英:“退婚你脑子没坏吧这是藩王,皇亲
国戚,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姻缘。府衙已经将名册呈上,你退不了婚。”
“爹,你就说女儿发羊癫疯,看信王会不会退婚”田秀英急得口不择言。
田老爷被她逼急了:“好,你就装疯。明日就给你爹和你哥哥守丧戴孝吧”
袁崇焕和邱玉蟾看到这一幕才明白田秀英的家世背景和她所说的不情愿的婚姻。
田秀英明白自己的命运改不了了,只能起身跟着父亲走。只是她离开时,说了句:“袁大人,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然后泪水涟涟,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地回望袁崇焕。
邱玉蟾想起三年前在北京,袁大人送她走的时候,她也是恋恋不舍,泪如雨下,三步一回头地回望袁崇焕。去年在宁远送别钟不渝时,钟不渝也是难舍难分,泪珠滚滚,两步一回头地回望袁大人。而这个田秀英一旦成为信王妃,就再也没机会见到袁大人了,所以才一步一回头。
袁崇焕没有理会田秀英的惜别,却对那盆琼花兴趣盎然,瞧着它的枝叶和花瓣。邱玉蟾被田秀英感动了:“袁大人,田秀英在和你道别,你看她一眼吧。”袁崇焕还在“研究”琼花。
田秀英走了,邱玉蟾伤感,无意再游览扬州,袁崇焕正好赶快离开扬州。两人乘坐马车,邱玉蟾无话说。袁崇焕却唠叨起来:“当今天启帝无子,信王是他的亲弟弟,很有可能继承皇位。那么这个田秀英不就是将来的皇后或贵妃吗怎么还哭哭啼啼不情愿,说她这辈子有多不开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袁大人,你错了。”邱玉蟾呆呆地说:“田秀英的确很不开心,但她这一辈子就刚才与你交谈那一刻最开心,以后,将是无穷无尽的悲哀。”
袁崇焕想开个玩笑化解邱玉蟾的感伤:“玉蟾,你该不会是嫉妒田秀英能成为王妃才这么难过吧要不,我请求奉节县丞上道折子,让你也嫁给某个王爷,你肯定不比田秀英差。”
邱玉蟾气得想捶打袁崇焕:“袁大人,人家一个十七八岁的待嫁姑娘,对你痴心一片,连“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这样的话都说了,你还不明白吗刚才对你媚笑,诱笑,惑笑,魅惑地笑,魑魅地笑,这是青楼女子才做的事情,她不顾矜持,不顾脸面地向你表白“遗所思”,赠送给意中人。你是假装不懂,对吗就算,就算你也有意中人,出于礼节,你就不能跟她多说几句话,道个别刚才瞧你那烦躁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替田秀英不值。”
袁崇焕对邱玉蟾的责骂没有任何气恼:“玉蟾,暂且不说田秀英要做王妃了。她今年才十七八岁,和我的长女一般大,而我已过不惑之年,所以不可以耽误她。她要做王妃了,更不能让她有半点留恋,否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