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嫉恨,布流言,擅自议论者,朕必从重治罪。”百官哄的一声,齐齐躬身领旨。
成宗这方换了笑容,走下御座,向郦君玉握手宽慰道:“先生勿恼,这是国舅寻妻心切,一时冲动。朕深知先生忠正刚明,国事俱要托付,还望先生勿以此事为意,宽心放怀,依旧辅朝为是。”
郦君玉含笑谢过君王。天子当下散朝归宫。文武百官旁观了这场闹剧,更不敢多言,各自匆匆回去。
郦君玉上了轿子,出了禁城,心中暗暗思量:唉,只为皇甫少华这道本章,我母女的情分,又不能相亲了。本想做个通家之好,就以义母之名来往,母女尽可常常会面。如今已走露风声,父亲刚刚当庭指认,却要避些嫌疑了。为今之计,只有等些时日,待事情平淡了,我再设法周旋。
他回到自家,走进厅来,未行几步,忽然旁边闪出一人,垂袖正冠,深深作礼道:“老师大人台座,门生裘惠林谨拜。”
郦君玉连忙扶起,笑着挽入座位,道:“仲仪快请起。你我就将有连襟之谊,如何行此大礼?”
裘惠林诚恳地道:“门生全凭老师教训,方能有今日。况今科原是老师提拔,如何敢不谢大恩?”
于时诸进士陆续来参谢师恩,郦府门前一条胡同红缨塞道,白马相连,手本纷递似水,门包堆叠如山。郦君玉博冠玉带,高坐堂中接待,威风凛凛,态度翩翩,大众尽都敬慕艳羡。郦君玉取了这班英才,心内也颇欢喜,一个个接见聊天,询问他家世志向,才华爱好,殷殷叮嘱,谆谆教训。
他辛苦了一日,待客人散尽,未及用晚膳,便在书斋榻上,依枕睡去。段恩俞因他数月来一直不曾稳睡过,亲自在门前把守,不许人喧哗打扰,连树上鸟儿,也都弹石赶走。
郦君玉这一睡便睡到次日黄昏,醒来时望见天色朦胧,还道是黎明。荣发早已备了几次酒菜,闻得相爷醒来,忙命人端入。郦君玉听他说了时辰,也自骇异,幸而他刚从贡场出来,有三日假期,不用入阁办事。他长睡之后,腹中十分饥饿,贡场中饮食不甚精细,此刻方得饱餐一顿,精神尽复。饭后去荣安堂中问候义父母,谈论些家事,回到一难斋里,已到平日安歇时辰。郦君玉只道今晚再睡不着的,岂知躺下不久,居然又沉沉睡去。自此饮食睡眠俱都恢复如常,精神也自清爽,不必段恩俞再每日强行以内力疏通维护。
郦君玉这不眠的毛病,起得突然,去得也迅速。荣发只是莫名其妙,段恩俞约略猜到原由,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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