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压力慢慢消散而去,道君轻叹一声,缓缓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即是从一开始便被卷入,逃也逃不开,那就顺其自然的接受,这天道便是如此,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该来的,即便是求,也求不来!”
沉默许久,舞羽裳抬起眼,眼眶微红:“可是那是那么多的性命,羽裳如何能还得起,如何承担的起”
道君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发,轻声道:“莫要太自责,一切自有定数,如今也是你的命数,到了该真相大白的时候,自会有个说法。”
舞羽裳惆怅无比,可却也只能点点头。
停了一阵,道君道:“明日便是那阐教的拜师大典,你可有中意的师傅?”
舞羽裳愣一下,嗫嚅道:“我我”她这点法力,谁愿意收她啊,指不定明日便被踢出阐教,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再做出什么违背意愿的事儿来。
“那西华要收你为徒,你为何不应?”道君忽地这么问。
舞羽裳忽然很问眼前的这人,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
道君神神秘秘地笑着,托着下巴瞧着舞羽裳,后者终是忍不住问:“道君为何对羽裳的事这么关心?”
道君目光闪烁一下,别开眼,道:“怎么,不乐意老道关心你?”
舞羽裳摇头,道声不敢,可是依旧难以理解。依旧是照实说了自己的顾虑,那道君挑着眉想了想,道:“只是除了这西华,你若是落在其他阐教几个道士手里,可是有点不太安全呢”
舞羽裳微惊,踌躇了半响,又忍不住问:“既然道君知道舞羽裳要做什么,为何又不阻止羽裳,还这么这么帮羽裳?”
道君微愣,诧异地看着舞羽裳,问:“老道是在帮你吗?”
舞羽裳扬眉:“道君觉得不是么?”
“啊坏了,坏了,老道说过不能参与到这些是非中来的,竟一不留神给踩进来了,不好了不好了”他忽然跳起来,惨兮兮的叫着,全然不见了以往的风采。
然后急急的跟舞羽裳说了声:“老道不能再掺和了,命数改了要人命的,你好自为之,凡是莫要太过执着!”说话着,便消失在舞羽裳眼前。
舞羽裳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致消失,再睁开眼时,便见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啾啾,才明白,自己这是醒了。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昆仑圣境中永恒如一日的蓝天白云被乌云遮蔽。
自是没那个行雨的仙君敢来昆仑布雨,这漫天的雨幕,却是那些无端端受了无妄之灾的阐教弟子,不甘散去的阴魂所致。
就在这阴沉沉的雨幕中,阐教举行了一次比为千年前那场同妖魔界战斗中牺牲者,更加规模庞大的一次雪葬。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到昆仑极顶,那一具具盖着白幕的尸身,和极顶的雪融为一色。
西华少尊和十二金仙站在最前面,看着那一具具尸身从雪山极顶沉下去,落入极顶的雪窟之中,那里便是阐教的墓葬之地。
修道之人讲究轮回,讲究灵魂不灭,这雪葬只是将这人这一世的皮囊掩埋,为的是他能好好的投胎,轮回来世。
舞羽裳站在队伍后面,望着那一具具苍白的尸身被投入雪窟,即便是为自己想了诸多的开脱之词,还是觉得全身冰凉,或许只因那漫天的雨幕洒下来,弄湿了她的脸,回神的时候,只发现冰凉的脸上,已是一片水渍。
唏嘘一阵,却已然已经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作想的,竟能依旧这么站在这里。
或许“为了姐姐”这个理由已经不太能支撑她这么继续下去,她的手开始颤抖,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看见,那死去的冤魂,一个个狰狞着惨白的脸,要向她索命。
舞羽裳常想,若是那时候她生了怯意,不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