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建在院门边上,红墙灰瓦,墙角下一丛绿莹莹的小葱,屋角处近乎人高的一丛月季花,花朵开满枝头,颤颤巍巍,花香四溢,房中窗台上摆放着的大概就是掐的这边的。
去了厨房瞧了下,许是知道他们要来,小饭桌上放了鱼肉蔬菜等食材,张福全原本大概是想请自家大嫂来做午饭的,现在人被宋之问赶走了,那就只有自己动手做饭了。
她会做饭,想了想,心道算了,反正自己也要吃,做饭就做饭吧,但也不能让他闲着,用的土灶,要生火,暗香有煤气多好,多方便,拿着鱼肉去了井边,刮鱼鳞,剖鱼肚,洗干净了,把肉剁了,择了一把韭菜,够了,就吃这些。
生火做饭,宋之问还在蚕室里没出来,夏慕青眉一皱,先生火煮米饭,淘了米,她生过火,弯下腰折了软草点火,刚低下腰,就听撕拉一声,身上穿着的还是细绸的裙,这火塘前堆了许多的木材,一个没注意,裙摆撕了老长一条。
拎着破掉的裙,有些沮丧,一抬头刚燃起的火灭了,啊的一声,赶紧加上柴火,用扇一阵猛扇,眼看就要熄灭的火渐渐旺了,她又加了一把草进去,就见轰的声火猛地涨了起来,她偏又凑着脑袋在火塘前,脸上一热,额前碎发被热气轰的发黄卷起。
啊,头发被烧掉了,裙也破了,怎么会这样!
无可奈何回了屋,幸好自己有早见,带了窄袖衣裳,换好,又将发髻散开,编成马尾挂在身后,卷起袖重新去了厨房。
锅里蒸的米饭已经熟了,接下来就是炖肉煮鱼,炒菜了,又要上锅又要下锅,她一个人哪应付的过来,脚跟一转去了蚕室,宋之问不在,出来一看,他人坐在槐树下的藤椅上,闭着眼躺着,脸上还盖了本书。
还真是像来假的,走上前推推他:“帮我烧火。”
他动了动,眯着眼看她:“什么?烧火?不会。”
“那好吧。”
转身去了厨房,盛好饭,找了一叠的咸萝卜,往桌上一放,面无表情道:“吃吧。”张老头一家中午就在田里吃些干粮,中午是不回来吃饭的。
宋之问撩起眼皮看到桌上的白饭跟咸菜,惊然道:“你让我吃这个??”
夏慕青扒着饭,就着咸菜含糊不清道:“那边有鱼有肉,不过是生的,你不嫌弃可以啃上两口。”
说的什么鬼话,生肉生鱼怎么能吃!
他看着她吃的颇香,哼了一声,想差使他干活,偏不!不就吃点白饭咸菜的,她能他也可以!闷声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咸菜送进嘴里,吃的多,咸的他恨不得吐出来,偷偷抬眼看夏慕青若无其事已经吃下一碗,硬是将那口咸菜憋了下去。
一碗米饭就着咸菜吃完,嗓齁的要喷火!搁下碗就到灶房里找茶喝,夏慕青跟在后面无声递上一碗水,结过一口喝干,擦擦嘴边的水渍问道:“什么时候的茶?怎么是凉的?你怎么给我喝凉茶?!”
夏慕青一指水井,面无表情道:“不是凉茶,井水,本来就是冷的。”
宋之问跳脚道:“你给我喝生水?”
“嗯,我也喝的那个。”
想吐也吐不出来,呸呸了几口大怒道:“夏慕青,你真够可以的,给我吃白饭,吃咸菜,现在又给我喝生水?!我看你是一点都没将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夏慕青睁大眼,恍然道:“你才知道啊,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的。”
“”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算了,不跟一个女人家计较,张口就想叫,突然想到他们两个一个仆人都没带,他想使唤谁都使唤不到,这里除了他就是夏慕青这个没有半点妇德的恶女人。
原是想趁机折磨她的,现在似乎受折磨的只有他,眼一扫,夏慕青脚跟一转出了院门,朝着无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