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茨海默病后,她对石岩已经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了,因为石岩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坚持和她结婚,坚持要和她在一起。
那么,他们之间的隐情在哪里?
是石岩患有什么病?亦或是,她脑颅里的那颗小黄豆?
想到小黄豆,她这才想起,她在柏林医院拍了脑部ct后并没有拿到片子,也没有拿到报告单,都是石岩去看了回来跟她说的。
她是在七月初给柏林那边的教授打电话的,当时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询问自己的病情,柏林那边的教授说的病情和石岩说的差不多,的确是不需要治疗。
只是,当她询问教授要注意的事项时,教授却说到了尽量不要怀孕,因为孕期大会压迫着那根神经,这样就有唤醒那颗沉睡小黄豆的危险,也就是有生命危险。
她终于明白,原来不是石岩不喜欢她为他生孩子,是她自己根本就不能生孩子,而石岩不可能为了孩子让她去冒生命的危险!
所以,七月份她干脆没有吃药了,因为石岩不会让她怀孕的,她吃再多的排卵药,拍出再多的卵又有什么用?
除了能让自己更快的老去,别的,是否就一丁点作用都没有了。
她没有吃促排卵的药,也没有跟石岩再说起要怀孕的事情,可就算是这样,最近两天是她的排卵期,石岩在美国的公司也非常凑巧的出了点事,必须要他本人亲自前往才行。
离婚协议写得很简单,因为她和石岩之间,说实在的,夫妻共同财产不多,而这次她嫁给石岩时就已经被误诊为阿尔茨海默病了,所以她几乎没有为这个家创造什么财产,反而是花了石岩不少的钱。
行李收拾得很慢,她到底还是把行李收拾好了,去处是一周前联系好的,英国,她曾经呆过三年的地方,而曾经的室友艾伦欢迎她过去。
昨晚,她是回母亲家吃的晚饭,而且和母亲一起动手包了饺子煎了锅贴,母亲还特地做了她最喜欢的萝卜炖牛腩。
“啊槿啊,你这怎么回事啊,这几天不是你的排卵期么,石岩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就出差啊?”邵敏之吃饭时免不了抱怨起来:“要他的工作都跟你的排卵期犯冲,那你这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啊?”
她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反而是抱起跑到身边来的雪儿笑着说:“妈,你这雪儿可是越来越乖巧了,让我这不喜欢狗狗的现在都逐渐的喜欢起来了。”
“那可不,”邵敏之被成功的转移话题还不自知,顺着木槿的话题道:“你这孩子也是,以前石岩买给你那条雪狐多漂亮啊,一身的白毛,那两只耳朵还粉粉的,也就你狠心,把人家用铁链子拴起来”
木槿听了这话就笑,她以前是不明白石岩为什么要给她买狗狗,也不明白石岩为什么总是想要给家里添加小动物,因为她实在是对小动物喜欢不起来。
可如今却是明白了,他知道她不能生孩子,他也不打算让她怀孕,所以他才想着要给家里添加动物,想让她以后的日子都有小动物作陪。
妈妈昨晚和她说了好久的话儿,说起她年轻时对父亲的迷恋,说她那时为了安峥嵘,居然可以放弃一个生儿育女的资格。
母亲是爱父亲的,可母亲自从有了雪儿后,好似开朗了不少,就连父亲的书房,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来了,以至于父亲书房里的书,才积了薄薄的尘土。
她在父亲的书房里呆了很久,把父亲那些书上的尘土都扫干净了,然后又细心的排放整齐,最后才把父母的结婚照,那张已经发黄的结婚照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昨晚她破天荒的问了母亲一个问题,这样跟着父亲一生可曾有过后悔。
邵敏之就笑着说,有什么好后悔的,人一辈子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吗,我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