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定乾大幅度的动作既快又狠,咄咄逼邱恒翔的软肋,邱氏一时间损失千万。邱恒翔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但也从不打无把握的仗。熟知人性阴暗面的邱恒翔,自有化解危机的最佳办法。他坚信,人类虽然是自私的,但是只要事件无关切身利益,无关自身安危,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维护正义感的。他和几家相熟的媒体打了个招呼,白家老太太的仙去,就被天方夜谭的报道,阐述为白定乾在黄昏之年背弃发妻,一心扶持外面的小房为大的假相。恍惚间,正义的旁观者渀佛就是这段黄昏恋的见证者,他们容不得白太太受委屈,纷纷抛洒白氏股票表示抗议。
“白董事长,现金被套空太多,急需资金回转”秘书长不断的给白顶乾电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邱恒翔一早吩咐高谦诚去双其银行送文件。当他在办公室把对方文件交还邱恒翔时,白家老爷子已顾不得秘书阻拦,推门而入,“你出去。”邱恒翔示意成秘书出去。
高谦诚摸不着头脑,也打算离开。“谦诚留下。”他根本不打算瞒着高谦诚,甚至正打算让他从外人的嘴里得知他的行为,白定乾正如他的意。他想看高谦诚对此的反应,算计邱氏容不容下他。
“邱恒翔,你就不怕遭报应吧?逼死我太太还这样落井下石,切断银行给我的贷款。”白定乾吼得喘气。
“你可别冤枉我,你的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邱恒翔不动声色的连打招呼都省略。
“我的家事我的公事你没份,我白定乾就算白在江湖这么些年了。”
“法律是讲证据的,白董事长是傻瓜吗?这些话出来,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诽谤?我是无所谓。我几番是多嘴之人?若不是逼到这份上,我还不至于踏进邱氏。不是你一人在新闻界有门路。借已故之人名誉动手脚,恐这世上只有如此龌龊下作之人作得出。”
“你都认识新闻圈了,我也就不和你兜着了。这是今天早上刚和双其签的文件,只要你忍痛割爱,江白氏股票卖给我,我保证出比市场高三倍的价格。否则,你白氏陷入资金链锻结境界,恐大势已过。”
“看吧,看我怎么熬过来。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见识过,不在乎再多一次危机。”
白定乾完,和高谦诚笑道,“在狼的身边效忠,恐怕几时被吞了都不知道。年青人还是趁有选择时,找个值得侍奉的主为上策。”
高谦诚两块脸腮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轻松的表情,和邱恒翔道声“我出去做事了”便逃离现场。
一整天,高谦诚都阴着脸,配合着天空乌云片片。邱鋆晚上和他吃饭的时候,看见他的表情,第一次觉得畏惧。无话题的交谈,沉默还是沉默,她变得授首无措。窗外突然倾盆大雨,街边的梧桐树和香椿树在风雨中遥遥晃动,刚刚还叫嚣鼎沸的人群一下子散落开,安静得诡秘。远远的只听见汽车疾驰而过的呼啸声。
“怎么了?”邱鋆撒着娇问道,“你要是不想到我爸爸手下,可以不的。别闷着头光吃饭啊。”
“小鋆,你最近听白家的事吗?”
“白家一直是我爸爸的劲敌。想不听都难。”
“你知道,今天我得到的关于白家的真相是什么吗?”
“不知道,也许是白先生并不是传闻中的罪人。”
“不是也许,他不该在太太去世后还被你父亲借此事在公事上加以打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还用得着明吗?”高谦诚不解的看着邱鋆。
“你这是对我发火吗?莫名其妙。我是我,爸爸是爸爸,别混为一谈。再,站在你的角度,不是应该是我们邱家战线的吗?就算手段你不能认同,就不可以当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