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温暖而不耀眼,最近公司忙完几个大项目后,大家都比较悠闲。女同事们纷纷抱着咖啡走到公司的露天阳台闲聊。高谦诚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cad图纸完全看不下去,总感觉桌子上爬着一群黑压压的蚂蚁,让他很作恶。他回公司交代了一些事情,再蘣麦田补上下一周的假条,但是事关以后,他不敢多想,眼下得赶紧联系医院治疗才是真的。启传已经先歇下来照顾麦田,是照顾,其实是看着他,怕他就这样匆匆了断此生。钱途原本在出差中,高谦诚并没在电话里详细什么,只是交代他放下工作赶回沪洲。一句“麦田出事了”,便是天踏了,钱途也会顶着天回程。
此时的公司露台真是热闹非凡,几个小妮子正如火如荼的讨论着她们心仪的男人的事件。
“高总监最近出什么事了?今早小孙找他签字,看见他眼睛肿了。好像哭过哪。”
“奇怪了,他这么个顶天立地的爷们,还哭啊?动不动就训人,好像看不到我们是女生一样。文案错个标点,也能一顿批评。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要哭也是麦田哭,才让人心疼。”
“你省省吧,苏庆眉,麦田可是有主的人,少在这里犯花痴。否则,你哪天被杜鹃姐算计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哎,你看最近杜鹃和麦田同时请假,他俩不会是旅游结婚去了吧?听,熊启传也休假,他们这伙人到底搞什么鬼啊?”
“搞什么鬼不重要,关键是老高今天一天对着我们几个莫名其妙的发了无数次火。我真快疯了。早上才给他的结构图,他竟找不到。我进他办公室,一眼就看到放在他面前。你这不是折磨我吗?我看他八成喜欢杜鹃,眼看着兄弟要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心里恨得牙痒痒才失常啊。”
“这也太瞎掰了,我都没看他对母的笑过。估计是眼看着杜鹃要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失常才队。”苏庆梅口无遮拦的笑道。
大家又一起谈笑风生,谁能知道此刻她们口中的话题人物正处在水生火热中。
“麦田怎么了?”钱途从机场打车,直接回到他们四个的住所。熊启传一身不吭的坐在沙发上,麦田赤脚倚在床边,浑身哆嗦着,双眼迷离得像个幽魂。
“出什么事了?老高让我回来,我就不顾一切赶忙回来了。你俩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钱途有点着急,生硬的语气格外响亮,几乎能把人的耳膜刺破。
麦田突然间放声大哭,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其实他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是想起那张hiv呈阳性的单子,他的世界跌入了无底的冰窟窿中。
启传缓慢的从抽屉中把体检单子递交给钱途,渀佛递出的是自己破碎的心,沉甸甸的充满悲伤。
钱途接过这薄薄的化验单,吓得跌落在地上,世界“遍地荒芜”的枯萎,让他本能的抗拒这个化验单。“不,不,不可能的。医生弄错单子了,不是麦田的,不是麦田。”
“钱途,你这是做什么?”高谦诚此时也赶回家中,“让你回来,是舀主意的。大哭大闹的马上给我滚。”高谦诚在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意中,从来没用过这么偏激的字眼,自己也惊呆自己的内心是如此的不安定。
“你们别吵了”麦田随着抽水马桶中的水流声走出门,扛了扛肩膀,苦笑道“兄弟实在是窘,我都成这样了,犯不着为我难过。就冲你三儿这情意,我怎么地在死前也得买份保险,收益人写你三儿。”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让你心慈,大过年的跑到山沟沟里献血,天下参生非得你去拯救啊?你丫就是有病,麦田,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要死给我死远点,别到了阎王那里我是你兄弟。我他妈的每你这兄弟”熊启传抓住麦田的衣服领子,狠狠的摇着,骂着,狠狠的,狠狠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