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冷季摸了摸下巴,刚刚被枪磕到的地方,还有点点的红印留在了下巴,手指扶上那个印记,冷季仿佛还嫩感受到刚刚枪支的硬度。
总感觉今天的自己有点奇怪……
托了托腮,冷季总感觉自己这样子脑袋像是有些迷糊。
错觉吧,大概。手指再次撩了撩旁边的发丝,冷季看着它们跨过了帽子,从自己的脸颊边垂下来,绕在手指上,越来越细,最后消失在手指之间。
空气中又开始飘荡着桂花的香气,淡淡的香气,甜中带腻,冷季怂了怂鼻子,已然走到马路中间却还是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装着酒的玻璃瓶。
扭了扭盖子,没有松动的迹象。
幻觉?偏了偏头,冷季不由自主地又舔了舔嘴唇,口腔里还弥漫着酒的香味,但空气中洋溢着的淡淡花香,显然不是从她口腔中传来。
左顾右盼了两圈,一颗颗枯萎的树木操着奇形怪状的姿势竖立在马路边,没有桂花,也没有活着的桂花树,眯了眯眼,冷季有些疑惑。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欢呼的声音,躁动不安的回响在大厦的墙壁里头,向前望去,望不到二楼的景象,只看得见一楼摆在楼梯旁边零零散散的小贩。
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么?
下意识地握紧袖子里头的匕首,纤细的手指摸上刀刃,不知为何,这个动作总能给冷季带来莫名的安全感。
或者说是自己喝醉了?
这一想法刚一冒出来,便被冷季否决掉,摇了摇头,自己还这么清醒,大概,应该,不会是喝醉了的人的反应吧。
叹了口气,鼻子嗅着空气中微甜的花香,它一点点地涌入口腔,顿了顿,愣愣地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想不出缘由,随即又下意识地舔了舔上颚,没再管这一瞬间的错觉,抬脚,马路对面的另一栋危楼走去。
来黑市的人不算少,但这四车道的马路看起来却尤为宽广,大概是因为人都往一遍挤的原因,冷季从人群熙熙攘攘的地方一步步走到人群稀疏之处,两边的建筑都是歪歪扭扭的模样,冷季眯了眯眼,只感觉自己是从一个热闹的墟市走到了一个荒凉的废墟。
抬头,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大厦灰白色的外墙,连青苔都不愿意爬上去的高楼,没有毫无生气。
二楼的玻璃不知道为何显得支离破碎,一片片地粘在墙上,剩下金属的框架一圈圈地,还死死地卡在大厦的外墙上,这样细看之下,冷季眯了眯眼睛,这栋高楼还算是正常一点,起码,没有脱落的水泥,也没有严重的倾斜,还算是安全。
但在这角度,冷季看不见二楼里面的景象,只能看到里头人影攒动,即便是站在马路边,都能清晰地听到他们在二楼的欢呼呐喊声。
这场景,让冷季忽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
总感觉,这二楼里头也没有可以卖枪的地方。
空旷的一楼,零零散散的几家卖小吃的摊位,细微的辣味从旁边的钻进了鼻腔,椒盐跟孜然混合的味道,冷季皱了皱眉,顺着哪个方向看过去,看见一卖烤肉的小贩在那一边哼着歌一边烤着手上的肉串。
熟悉的香气,冷季皱了皱眉头,看着他手上那一圈血红色的肉串在火焰的烘托下渐渐变浅,再变灰,发红的炭火在炉子下熊熊燃烧。
晃了晃脑袋,冷季这才想起,这怎么这么像是自己前天吃的那些老鼠肉。
抿了抿嘴,捂了捂鼻子,冷季实在不想再看到它,一转头,眼角便瞄到一个佝偻的身影蹲在角落里头。
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却还是掩盖不了他猥琐的模样,倒是头上这回带了个帽子,但头顶上唯一的头发,那三根毛还是从帽子里头钻了出来,肆意地在风中飘荡着。
两个笨重的酒坛子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