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太给他开了门,今天学的是插花,陶太太已经弄了一篮子的鲜花,在红木的方桌上摆弄着,看那造型,是不久前学过的孔雀开屏。
没等林枭坐下,陶太太指着桌上的鲜花迫不及待的道:“曼曼,你来看,这些能插出什么造型来?”
林枭大是头疼,恰在此时,陶先生推开了书房的门,故作不知的问道:“曼曼来了么?”
陶太太诧异的看了陶先生一眼,“来了,正准备学习插花。”
陶先生立刻板起脸道:“插花有什么学的,无非是那些人家的房间小,没院子,所以折些花来自欺欺人罢了。”
林枭心道,要遭,外公也太不会说话了,他看了眼陶太太气的煞白的脸,小心翼翼的上前,“您看弄个孔雀开屏怎么样?”
陶太太怒极反笑,哆嗦着手指指着林枭,气的说不出话来,孔雀开屏是插画的入门造型,也最是简单,说白了,就是五种不同种类颜色的花混搭着插在一起,只要错落有致,间疏得当便大差不差了。
陶先生一看老妻脸色不对,先一步拉起林枭,爷俩一起缩进了书房,陶先生把耳朵贴在了门后面听了听,林枭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片刻后,传来了砰的一声关门声,陶先生嘿嘿一乐,双手往身后一背,慢悠悠的走到了书桌后坐下:“出门啦!”
林枭望了望门口,担忧的道:“太太没事吧?”
陶先生笑着摆了摆手:“能有什么事?下,加上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天分,陶太太终于不再勉强他学习那些才艺。
林枭再无后顾之忧,日子倒是过的舒心起来。
因还有几日就要开学,林枭便常常的泡在了陶家,这一日,林枭刚一进门,便被陶太太拉到了一旁,“曼曼啊,有一个老友今天回国,我和先生必须去见一见,偏巧今天还有两个客人要来,你在家替我们接待一下吧。”
林枭自然应了下来,又随口问了句什么客人,陶太太笑了,居然卖起了关子,扬眉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枭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送走了陶家夫妻,他转身拿起了抹布,正好也到了给家具打蜡的日子了,如今他做这些事情也顺手了,陶家夫妻并不因为知道了他是自己的外孙女而免去了这些杂务,双方心照不宣下,反倒成了他孝敬两个长辈的方式。
林枭刚干到一半,电话便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整个身体一僵,那个号码,他早已经烂熟于心,背了不知道几百遍,却一次也不敢打出去——是他的妈妈!
接,不接
林枭心中天人交战,座机的铃声持续的响起,一声又一声,催命一样,似乎有个魔鬼在他的耳边絮絮低语,接吧,接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么?
林枭挣扎着伸出手,是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大可以伪装成保姆,听一听他的声音,问一问他的近况。
这个念头一出,再也无人阻挡,林枭的手终于摸到了话机听筒,恰在此时,铃声一静,林枭说不出的惆怅和失望,同时心中还有一丝庆幸。
他正要把举到半空的话机放回原处,却耳尖的听到了里面的喂喂声,林枭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意识做出了反应,快捷无比的拿起了听筒,放到了耳边,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紧张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喂,您好,这是陶先生府上。”
对面女声一静,显然是在回忆了一下,随后再次开了口,语气随和亲切:“您是哪位?上次也是你接的电话吧。”
林枭眉毛一挑,正常不是该说要找谁了么?从这一句话中,他轻易的看出来了,自己的亲妈抱着和他一样的心思,怕是也想从他口中打探陶家夫妻的近况吧,这样就好说话了。
他的心绪平静下来,客气而有礼的道:“是的,上次也是我,我是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