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辰把手中的剑扔回薛漪澜手中,想要取自己遗落在马上的佩剑时,却因要护好身侧的元儿,无法抽身离开取剑。
刀光剑影伴着煞气遮掩了凄冷月光,魏煜澈抱着兆泰王的尸身,眸光呆滞散乱、久久不起身迎敌。翊辰护着元儿之时,尚要护着魏煜澈的安危。
薛漪澜手中的剑已刺倒四五黑衣人,她与翊辰却依旧处于劣势。翊辰从黑衣人手中夺得一把剑,霎时刺伤四五黑衣人。
余下的十个黑衣把四人围团在中央,越来越缩小距离。翊辰与薛漪澜把元儿及魏煜澈护在中间,他冷声对这些黑衣人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派来的?我是麒麟阁阁主翊辰,你们若此时散去,我饶你们一命!否则,我麒麟阁网罗天下消息,定能把你们寻出来,介时莫要怪本阁主灭你们家门!”
其中一个黑衣人应着翊辰道:“我等知晓麒麟阁向来消息四通畅达,庆徽、河昌皆为麒麟阁的地盘,我等亦是久仰翊辰少侠大名!可我等来庆徽时,便把后事交代于家人,不取这位姑娘的性命,我等也只有丧命于庆徽了!”他剑光指了指元儿,在月色中划下一道夺命弧线。
翊辰把怀中的元儿推向薛漪澜,冷声命令道:“护好元儿!找时机带她与魏煜澈离开!”他挥起用得并不顺手的长剑,独自一人抵挡十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渐渐牵引着他们远离薛漪澜三人。
剑光黯哑,挥起万丈尘埃,剑刃相碰之音若夺命之弦缕缕不绝于元儿耳畔。她抓着薛漪澜衣袍,心惊胆战地看着翊辰被十个黑衣人包围住。
薛漪澜听得那些人要取元儿的性命,便听任翊辰的话,想要护着元儿与魏煜澈策马而去。虽翊辰极力想阻挡十人逼近元儿,但仍有黑衣人不被翊辰的计谋所蒙骗,挥起手中长剑朝元儿刺来。
薛漪澜要护着元儿,仍要护着瘫坐在兆泰王尸体一侧的魏煜澈,她手背被黑衣人划下一道口子,凄冷月光下血淋淋瘆人,元儿被惊到,“薛统领,小心啊!”
翊辰前后兼顾不暇,被黑衣人一剑砍在后背上,他浑然不觉疼痛,飞身到薛漪澜跟侧替他挡去了刺向她的黑衣人。翊辰血迹流淌的后背对着薛漪澜,她心中一温热,剑下便略微迟疑了许多。翊辰又替她挡去一剑,左手臂被黑衣人砍伤,他冷眸回看向薛漪澜,厉色道:“身为将士,大敌当前,你在迟疑什么!”
薛漪澜经他呵斥,亦忘记了手背痛楚,剑下快了许多,二人把元儿与魏煜澈护在中间,齐心对付着余下的五个黑衣人。
元儿与神情呆滞的魏煜澈一起跌坐在兆泰王的尸体跟侧,她满目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淋淋,翊辰的手臂与后背,薛漪澜的手背,二人衣袍早已辨不出本来颜色。
魏煜澈只是冷眼看着受伤的翊辰与薛漪澜,一心护好自己父王的尸身。
急切如暴雨敲打沥青色石板的剑刃相碰触声骤然停歇,黑衣人陆续倒地。翊辰令薛漪澜护着元儿与魏煜澈,自己挨个搜着黑衣人的身。搜了半日,在一个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大司徒府家丁的腰牌。他剑眉皱在一处,扶着剑起身,走向元儿,把手中的腰牌递于了她。翊辰手上带血染在了腰牌上,消沉月光下,铁腰牌上一刀刀刻就的“阮”字似血腥刀光刺进她眸中,她认得这个腰牌,那日便是这个腰牌取了萧渃的性命。她一把丢掉腰牌,冲翊辰摇头,极力反驳道:“定不是他,不是他!”阮凌锡刚离开,阮家的杀手便寻到了自己,翊辰之意虽为言明,元儿亦是知晓了。
翊辰面色渐趋苍白,对元儿牵强一笑,“我亦不能断定是阮凌锡,此事还需查探一番!”他越过元儿走向魏煜澈,想要拉起他,“魏煜澈,此地不宜久待!咱们先回麒麟阁!”
魏煜澈俊秀面容冷若寒冰却掩不去痛楚,他紧握拳的双手从翊辰手中夺过剑。翊辰身上带伤,动作迟缓许多,待知晓魏煜澈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