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又如何会让自己的儿子与煜煊在一起而不顾大魏国的万里江山落入阮家之手。
他一手拍在扶手栏杆上,冷声命令跟随出来的木长广道:“本公子有急事先回帝都!至于楚蕙公主,不用接回帝都!你回庆徽王府清点好咱们的人马,便回帝都!”
木长广虽不知阮凌锡何意,但阮大司徒交代定要接回楚蕙公主,他只能先修书一封,得了阮重命令方可回帝都。
薛佩堂急急追着阮凌锡出了客栈,从店小二手中接过两匹马,递于阮凌锡缰绳时疑惑问道:“公子,咱们走了,煜煊姑娘怎么办?”
阮凌锡拉扯缰绳的手顿住,眼下,他是不可能轻易从翊辰手中带走煜煊的。翊辰尚不知煜煊身份,但他是墨凡之子,早晚会知晓。介时墨凡一定会迎接煜煊回帝都,重新登基为皇。这一次,他不可再让煜煊陷入任何人的摆布中,必须要在墨凡迎煜煊回帝都前为她铲平道路上的绊脚之石。
红日十里画舫中东升,流水伴蝉声,行云追晨风。阮凌锡寒玉面容被晨风吹拂,风亦吹不平他紧皱的眉眼,他朝着麒麟阁的方向望了一眼。
煜煊,这次我绝不会让你我的命数再落入别人手中。
伫立在窗棂处瞧着阮凌锡离去的翊辰剑眉皱起,向叔即将要回帝都接得父亲、母亲与妹妹来卞陵。纵使阮凌锡把自己的身份回去告知阮重,他已是无可畏惧,墨肃,墨凡之子的身份应当归还于自己了。
晨曦透亮,元儿只披了披风伏在阁楼栏杆上眺看丫鬟们从桐花井中用绳绠悬了盛水木桶上来。邻近一处院子,石榴花开争艳似深色胭脂染了碎红,火红满枝似灼灼红日。心事杂乱抽不出头绪,眸中所看之景亦是色彩纷杂。
候着为元儿梳妆的红莲恐她又吹了晨风,便轻唤了她回卧房。妆奁铜镜彩姿奕奕,元儿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憔悴的自己,便不在看铜镜,任由丫鬟随意绾发髻。
收拾锦被的红羽见到碧色软木香枕处的残碎桃花,不免惊呼了一声,“元姑娘,溪清寺可是真有桃花盛开?昨阁主与二王子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哄骗你出门呢!”
元儿面容带了轻浅笑意,颔首应着“有”。她双眸转动了一下,想到可到清溪寺中,一来可躲过阮凌锡,二来可找度阡主持询问一下佛家可有令人解开心中郁结难事的法子。
梳妆过后,她令红莲唤了薛漪澜陪同自己前往清溪寺。
魏煜澈听闻元儿要去清溪寺,以为她又要出家,连忙追出了麒麟阁,要跟着二人一同去。
正在府门前扯缰绳的元儿佯装怒意,“二王子是把元儿当做囚犯么!步步紧跟,生怕我逃走了!”
魏煜澈听得元儿有了怒气,俊秀面容觑着,苦声道:“元姑娘为了溪清寺着想也万万不可出家,翊辰兄现下有事外出,若是他回来了,非得把溪清寺拆了不可······”
元儿不听他啰嗦,扬鞭策马走远了。薛漪澜回首望了一眼满面委屈眺望自己与元儿的魏煜澈,笑道:“这个二王子倒甚为有趣!”
元儿也回首看了一眼锦衣玉冠的魏煜澈,嘴角弯起,“魏家宗室内,当初也唯有他记得先帝驾崩的悲恸,相处久了,我心中竟把他当做了亲弟弟。他却浑然不知,终日挡在我与翊辰中间,生怕一步跟不到,翊辰对我做些什么!”
她抬眸看向薛漪澜时,薛漪澜面上的痛色转瞬即逝,二人不再言语,驾马朝着城外溪清寺赶去。待日头正盛,二人赶到了溪清寺,却听得里面的小和尚告知,度阡主持一早便云游出了远门。
元儿在山中转悠、闲看着溪水落花、绿树青草,就是不愿回去麒麟阁。薛漪澜知晓了元儿心思,便把今早从赤烈那里听到阮凌锡回帝都一事告知了元儿,但元儿仍是不愿下山。
暮色渐暗,红霞漫天,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