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也无妨。”
薛漪澜想开口呵斥他两句,“如今你崔广的权力已凌驾于天子之上了么!要代天子行权!”可想到纵使自己骂了,以崔广性子,亦是不还口,却仍不会改变主意。
因早有前行官兵告知了下一个驿站接驾,待煜煊等人到达驿站时,已是方圆数十里皆被肃清,无半点人烟。驿站的下人也被止步在后院柴房,不得上前扰了圣驾。
深林夜寂静,明月不相照,今夜是那些人下手的最好时机,薛漪澜警惕十余天的心悬在了嗓子眼。用膳时,薛漪澜让赵忠拿银针、银筷把每块肉都验了一遍,方敢送于煜煊食用。听得屋子外有脚步声,薛漪澜立即拔剑备着。
煜煊笑看她道:“朕一路吃喝玩乐,算是阮重待朕不薄,朕若是死在此地,也值了;帝都现在有墨凡在,阮重想要夺得皇位已不是易事,你不必如此担忧朕的生死。”
薛漪澜听得煜煊看透生死的话语,不满的看向她,“从我爷爷时,我薛家便誓死护卫魏家,不管皇上是男是女,只要我薛漪澜活着,便不会让那些贼人伤皇上分毫。”
煜煊看向面色毫无惊诧之意的赵忠,赵忠憨笑了两声,“奴才跟了皇上这么久,前些日子又生出了这许多事,奴才亦是能猜得一二。”他拍了拍胸脯,“奴才的心跟薛统领的心是一样的,皇上是皇上,奴才伺候着您,等皇上不是皇上的时候,奴才还伺候着您,奴才这一辈子都伺候着您!”
薛漪澜冲赵忠撇了撇嘴,赵忠冲她瞪了瞪眼睛,二人皆别过头去,谁都看不惯谁。
庭院里的脚步声愈来愈多,薛漪澜握剑的手愈来愈紧,她戳开一格窗户纸,瞧着外面层层护卫的官兵,又瞧了一眼那些候守在外的宫娥、太监。闪念之间,心中渐渐有了对策。
宫人撤膳之时,赵忠跑着下了木梯,对院子里巡逻的崔广道:“崔校尉,皇上风寒未除,需要沐浴驱病!”
崔广看了一眼煜煊下榻的厢房,思忖片刻,拱手道:“末将这就命人去烧热水!”他唤来驿丞,去令人挑了水到伙房烧。
此驿站为一处水马驿站,但河昌旱灾多年,驿站水源亦是稀缺,天子沐浴自是不能取河水烧之,驿丞便命人取了平日里烧茶的水,拿去煮沸,以供天子沐浴。
冬日沐浴,要烧炉子暖房。崔广令人抬了四个火炉子到煜煊下榻的厢房,薛漪澜把崔广的一举一动皆收入眸中,而崔广此举正中她下怀。
赵忠在外训斥着那些拎热水进厢房的太监,时不时得出来进去,水热水冷搅得那些太监们个个晕头转向。
因木梯沾了水,有太监上木梯时脚下一滑,把手上拎的滚烫热水倒于木梯下的官兵身上。官兵惨烈的叫声穿透寂寥的庭院,两个官兵捂着自己的面容,在地上来回打滚,铁衣沾了热水,久久不能退却。
霎时,薛漪澜训斥官兵惊扰圣驾,崔广训斥太监蓄意谋害官兵,二人争执未下,便有太监跑出来大叫,“着火了,皇上下榻的厢房着火了!”身后拎水的太监皆跑了出来。
待崔广跑上木梯时,厢房内烧着的四个火炉子已被火势包围了一个。薛漪澜大喊着护驾,那些太监与官兵混乱在一处。崔广迟了片刻,命令官兵去驿站外的河中挑水,太监们也在薛漪澜的命令下跟随官兵而行。
火势渐趋大了起来,崔广只让官兵去挑水,并不派人进去救煜煊。薛漪澜气恼地与崔广拔剑而战,“崔广,你是要弑君么!身为护送皇上的步兵校尉,竟然不进大火中救皇上!”
崔广边接招边冷笑薛漪澜道:“薛统领怕是也没有那般忠心护主吧!为何不自己去救皇上?”
薛漪澜哑言,把一腔怒火全挥在宝剑中。
扮作驿站下人的邢远,跟随在驿丞身侧,见薛漪澜和崔广只顾打斗,皆无前往厢房救出皇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