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许多法子竟再也复原不好。
眼下因煜煊撕扯动作过快,连带着已经结痂的伤疤沁出血丝,满心蜜意的煜煊却感受不到脖颈处的疼痛。
阮凌锡眸中的冷意顷刻散去,他拿出袖袍中的丝帕,轻轻为煜煊擦拭着伤口上的血丝,温色道:“酒品那么差,以后就不要贪饮!”
煜煊垂眸看了一眼阮凌锡白皙袖长的手指,忽闪着灵动的双眸,咬了一下唇瓣,乖顺的应道:“是!”
“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
“是!”
“不要整日把自己关在勤政殿,所有的心事都郁结在心中容易伤身,一年的四时之景可令人畅快许多!”
“是!”
“······”
“······”
“煜煊,从此以后,我们同悲、同喜、同惶恐!”
“啊?”
煜煊听闻阮凌锡唤自己的名讳,木讷的盯看着阮凌锡温色的面容许久,她清秀面容上的笑意再也隐不住,露出洁白的贝齿,连连点头道:“同生死!”
阮凌锡含笑把手中的丝帕系于煜煊脖颈处遮掩了伤疤,白色的丝帕沾染了煜煊的少许血迹,似冬雪中一支傲骨凌寒的红梅。他盯看着那支红梅,温色道:“至高皇权之下,若想掩盖真相,法子不止一个,不必选伤身的那一个!”
李奶娘轻轻掀开帷幔,看着内殿中阮凌锡与煜煊四目含情相对,她摇头叹了一口气。若煜煊倾心之人是萧渃,那二人的感情便会少些坎坷,煜煊也可少受些磨难。如今偏偏是阮重的儿子,水火无法相容,煜煊日后不知还要再受多少伤痛。
长寿宫中,阮太后看着先帝遗留下的信笺。赵信河匆匆掀帘而入,左右环顾一下,挥了挥手中净鞭令伺候的其他宫人皆下去。
阮太后依旧冷着眉眼把信笺交于茗萼收好,她看向赵信河,“可交代好了?”
赵信河弓着身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答道:“都交代好了,给络尘公子净身不过是走一个幌子而已!”
阮太后眉眼间的冷色减了些,她轻揉了揉鬓角,赵信河立即上前把净鞭插在腰间所束的带子上,腾出双手为太后轻揉双鬓。阮太后惬意的闭上双眸,唇角轻轻弯起,“待他休养几日,你便收他为徒弟,一同在哀家身侧伺候!”
赵信河陪笑着应道“是”,心中却叫苦连天,这哪是赏他一个徒弟,分明是送了一位爷让他去伺候。
身穿常服的阮重不待宫人禀告,便闯进了太后宫中。跟在阮重身后的守门小太监,面露难色的看着赵信河。赵信河冲他使眼色让他出去,而后小声对合着双眸的太后道:“太后,阮大司徒来了!”
阮太后心知阮重是为何而来,她睁开双眸对赵信河道:“你下去罢!”
阮重看着赵信河离去,怒气冲冲的冷哼了两声,并不言语。阮太后斜睨了他一眼,“不是哀家不放他出宫,是他自愿留下的!”
阮重上前坐在阮太后一侧,不可置信的问道:“锡儿当初可不是自愿入宫的,如今怎么会留在宫中不愿离去?”
窗棂斜照下午后的日光,阮太后发髻上的金步摇熠熠生辉,她眉眼生出威严,冷冷道:“这就要问你是否口无遮拦,令他知晓了真相!”
阮重随意搁放在案几上的手立即握紧,急切问道:“你是说锡儿对皇上······”
“哀家本不想走此一步!但如此一来更好,且由着他们胡来,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令皇上对阮家死心塌地!”
阮重的眸光在太后的话语中慢慢收紧,变得深邃无底。
夜深时,李奶娘进来剪烛芯,煜煊拿着阮凌锡的白色丝帕侧躺在龙榻上发愣,李奶娘跪在龙榻一侧,摸了摸煜煊的额头,冰凉凉的无发热迹象,她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