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父子相传。哪怕再后世学院派盛行时师徒派也依然存在。林安雅这次去就是想“偷师”的。
调研队就近驻扎在下河村,安排在村长干部家里,由着张大伯介绍还是很容易就见到了。建国后好些年国家考古部门的成员就颇为复杂,有各大名校的教授老师,也有博物馆职工,有的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有的是家学渊源颇深的老前辈,甚至有受了招安的土夫子。下河的疑似明末的古墓自然不比有名的皇陵古葬群,来的调研队是由省里牵头组织了文化局的同志和有名学者,又邀请了京都故宫博物馆的一位大能坐镇。林安雅见到这位鬓发霜白的许老时他正在指导助手建立档案文件,留洋求学的人生经历使他格外风趣开朗,几句交谈后就同意了林安雅参与发掘的请求,在许老看来不过是小丫头好奇围观而已,不算什么,能交好当地村干部才是实惠。
按照许老的意见是尽快召集人手开采,一则是古墓规模预计不会太大,时间拉的太长白白浪费经费。一则是天气渐冷、土层变硬就不利于挖掘了。
可惜,许老的愿望没能实现。第二天调研队的院子就被堵了,哪怕村干部也没能驱散暴躁的村民,住在别处的调研人员匆匆赶来,两方人马形成僵持状态,好在有警力威慑和村干部调节,最终没有发生冲突。
一直不肯散开又期期艾艾的人群最后还是派出了代表,意思只有一个:古墓是下河村的,不能让外人白白挖去。其实经过几天的宣传,不论是村干部还是县里来的专员都说的明明白白,土地是属于国家的、地下的东西也是国家的,国家派人来挖掘跟村里人没关系。可尝过甜头的村民哪里肯呢?即使再多的共产主义思想教育也抵不过心头的贪欲,于是在有心人的撺掇下,哄哄闹闹的围堵事件就这样发生了。
忽然而来的暴动事件让下河村长都懵了,等弄明白后气的眼睛都发红,满室的咆哮和滚动到角落的瓷缸展示了村长的怒火。
“你们要造反哪?啊?还是长了吞天的胆子,敢去堵人家的门,真以为我是死的啊?也不看看你们自己长了几颗脑袋,够不够吃枪子儿的。”一身土布旧衣的村长像头发怒的狮子,在前头走来走去。
“也没想干啥,不就是些臭老九,有啥能耐的?”
村长一看就是有名的刺头,好不容易熄下的火又烧了起来。
“你能耐你去试试,看看那些拿枪的敢不敢动手!刚过来几年好日子又发疯了,人家那是省里的知识人,不是以前马棚里任你欺负的犯错分子……”
下头挨着站的十几个男人终于有了些害怕的念头,慌慌张张的求起情,话音儿都软了几分。
“我也不跟你们瞎扯,带头闹事的都给我反省认错,给人赔礼道歉去。好好的配合人家干活儿,该争取的我也尽力给大伙儿争取。”
下河村长发过火儿,心里又有计较,几个干部一合计就达成了共识,配合是要配合,好处也要争取,能混到干部的哪个不是人精,正好有这些闹事的作黑脸,搭起台子唱戏,看谁坐唱好呗。
事情解决的很快,下河村、大槐庄、县里专员和调研队聚个头、吃个饭,三两句就说得清清楚楚。
刘专员先打头表示,积极配合省调研同志工作,县里不会亏待大家的,批一个文化鼓励的表彰是很应该的嘛,奖励内容可以共同商量。调研队副组长立刻应和可以帮忙,给省里打个感谢报告。几人气氛更是融洽,乐呵呵的举杯劝酒,相互心照不宣。
谈到发掘工作,调研队也同意雇佣一定数量村民工作,对破坏的田地做出一定赔偿,其中零零碎碎的又有一些细小条件。
事情得到解决后发掘工作就如火如荼的展开来,很多没有外出打工的人反倒好运的有了活儿干,丰厚的工资一时间让很多人眼热。
“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