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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天更糟。”

    妇人安慰了几句,又问,“可否让妾看一看您的伤口?”

    履霜点点头。妇人遂绕到床的另一端,命竹茹替履霜掀起薄被。

    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疮横在女孩无暇的肌肤上,犹自流着血。见周边好些肌肤都便腐了,妇人一阵心惊,忙绕了回来,急切地说,“这伤竟如此吓人!可得好好医治啊。”

    履霜呜咽道,“劳夫人费心。只是,我怕自己是好不了了”

    妇人忙问,“这是怎么说的?”

    履霜哭道,“六天了,一直不结痂我怕箭上涂了什么毒还好这伤是在我身上。履霜女孩儿家,生死倒没什么。这箭要是落到了二哥身上”

    妇人安慰道,“姑娘和令兄都是有大福气的,往后再不会出这种事。”情真意切地又劝导了履霜几句。等她哭声暂歇,方才扬声让窦宪几人都进来。开口说,“妾仔仔细细地看了四姑娘的伤口了。猜想当初射中她的箭上许是抹了什么毒粉,这才令她一直不见好。”

    窦宪皱眉脱口,“毒粉?”

    妇人点点头,指着王太医道,“二公子不须烦忧,王太医是解毒好手,自会治好令妹的。”

    窦宪心中焦急,但见她胸有成竹,一时也不敢多问。担忧地点点头,亲自送他们出去吃茶c写方子。

    这天晚上,履霜没有再倒掉伤药和伤粉。

    水芹惊喜地退下后,竹茹神色复杂地开口,“奴婢听说,王太医在宫中行走十年,从不卷入任何派系”

    “可现在,到了他选择最终立场的时候了。”履霜微笑说。又问,“随他同来的那位夫人,你猜她是何等身份?”

    “奴婢仔细查看了她的衣饰c谈吐,皆无出奇之处”

    “那你注意到她身后那个面白无须的老头儿了吗?”

    “也很普通,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身上,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怪味。”

    “那是混合着香气的尿骚味。”履霜笃定地说,“二哥曾说过,宫中黄门因受了宫刑,常常不由自主尿湿裤子。一些地位高的黄门以此为耻,发迹后总用各种名贵香料加以掩盖王福胜就是。能让这样的黄门护送的妇人,你猜猜会是谁?”

    “楚婧,那姑娘竟伤的那样重?”沉寂寂的福宁宫深处,忽然响起这样一个声音。

    有个女声答道,“回陛下,那位窦四姑娘背上的伤口都发黑了。”那张低垂的脸,赫然是王太医所谓的“表妹”。只是此刻她已换上了刺有折枝葵花的紫色团领窄袖衣c珠络缝金带红裙,头上戴一顶饰着结珠鬓梳的花冠。——那是宫中嫔妃的服制。

    圣上喃喃重复“伤口变黑了?”神色复杂地又问,“王君实,你怎么说?”

    王太医踌躇道,“六脉弦迟,左寸无力想来是先前所开的简单伤药不能疏达毒性,以致上侵脾土,心肺亦受其殃”不敢再说,俯伏在地。

    圣上叹了口气,让他起来,“做下恶事的又不是你们,别战战兢兢的。”又道,“原来是中了毒,怪道这么久都不好也难怪窦勋急匆匆地闯进宫里,要我给他个说法。”

    楚美人犹豫道,“四姑娘今天一直拉着妾的袖子哭‘还好这伤是在我身上。履霜女孩儿家,生死倒没什么。要是这箭落到了二哥身上’这是她的原话。”

    “她是为宪儿受的伤。”圣上叹息着说完这一句,寂寂地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方道,“恭儿是我最喜欢的儿子他从小嘴甜c为人又孝顺。我即便知道他有些蛮横,也只以为那是小孩子家不懂事,怎料他竟如此狠毒!”他疲倦地坐在了椅子上,“先前不知实情,尚可厚着脸皮混过去,如今既查出箭上带毒,那就是攸关人命的大事了”他长长又叹一声,转头对侍立在侧的王福胜道,“去替朕拟旨,二皇子恭去王号,贬为彻候!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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