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望生锈的铁门,伸手去敲。
“咚咚咚……”铁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直敲了好久,才有人来开门。
铁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秀气的眼睛。
只不过这双眼睛中却带着一丝警惕。
“请问你找谁?”门缝后传来一道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声音的主人年纪并不大。
沈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起来,道:“我找戈永昌,想咨询他一点事情,你是她女儿吗?”
铁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女孩子出现在沈浪面前。
看她的年纪,应该和魏小荷差不多,只是却非常瘦弱,似乎风一吹便会倒地。
她的穿着也极为朴素,甚至可以说是俭朴。
让沈浪诧异的是,这女孩的嘴角以及额头位置,残留着些许淤青,似乎被人殴打过。
沈浪的长相虽然不帅,可也绝称不上恶人。
少女微微放下心来,问道:“你找我爸?他在上班,不在家。”
沈浪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便道:“我能进去等一会吗?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在门口等也行。”
少女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房子,自嘲道:“进来吧,家里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东西。”
沈浪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到的,是对家庭浓浓的失望。
他又看了眼对方额头的伤疤,道:“淤青是被人打的吧?”
少女颤了颤,没说什么,将沈浪引到客厅,端上了一杯热水。
客厅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八仙桌和一个电视机,就没有多余的家具。
墙壁上的贴纸已经泛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谢谢。”沈浪端起水杯,喝了口热水,并道了谢。
也许是这声谢谢让少女放下戒备,她简单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我叫戈千兰,你找我爸爸什么事?”
沈浪沉默片刻后,道:“我在调查十五年前的一起车祸,你爸爸是当时保险公司的理赔经理。”
戈千兰想了想道:“好像听他说起过这个职业,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记性不太好,当年的事不一定记得。”
戈千兰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和害怕。
沈浪捕捉到了这个眼神,犹豫了一下,道:“你头上的淤青是你父亲打的吧?”
戈千兰沉默,两行清泪缓缓从眼眶流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沈浪听到了一个十分凄惨的故事。
戈永昌好赌,逢赌必输,输光了钱就去喝酒,喝醉了酒便回家打妻女。
戈千兰的母亲受不了丈夫,三年前离婚之后一走了之,法院把戈千兰判给了戈永昌。
于是,曾经的一个家庭,弄成了现在的家徒四壁。
沈浪有些佩服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所以他帮她治好了额头的伤,并承诺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自己。
尽管只是一个口头承诺,戈千兰却很高兴,脸上终于有了女孩子这个年龄本该有的笑容和活力。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八点,戈永昌还没有回家。
戈千兰却是一点不意外,道:“父亲肯定又去赌场了,我带你去找他。”
......
戈千兰口中的赌场,其实就是一个隐藏在居民区的赌博窝点。
满是水坑的小区深处,有一扇破落的门,上面还挂着冬天才会用到的厚厚门帘,门帘上布满了灰尘和油烟。
门口有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在抽烟,眼神不时地打量着过往人群。
“哥们,走错地方了吧?没看到这里写着闲人免进么?”
沈浪刚要进去,却被一个红头发混混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