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心却道:“我想见贺庄主,烦请带路。”
那小厮似是有些为难,正好陆衡阳从楼上下来,笑道:“正巧贺庄主让我来请四姑娘呢,四姑娘楼上请吧,贺庄主就在最里面的那间雅间里,贺庄主说了,只请四姑娘一个人进去。”
叶凝心笑着道谢,上楼来到贺渊的雅间前面,敲门。
“进门吧!”贺渊的声音传了出来,竟与从先叶凝心听到的声音都有些不同,虽然依然冰冷,可似乎透着一丝慵懒。
叶凝心推门进去,只见那男人竟侧卧在软榻上,一手抓着酒壶,扬着下巴,直接将酒壶悬空往嘴巴里面倒酒,那画面让叶凝心想起了当日在云雾山中看到慕东篱端着酒坛子直接喝酒的画面,不过慕东篱那样做,给人的感觉是随性潇洒,可眼前的画面看来,让人觉得慵懒还隐隐透着股霸气。
一口气将酒壶中的酒喝完后,他随手丢了酒壶,转而看着叶凝心,“找我?”
叶凝心这才发现,方才在门外听到的那抹若有似无的慵懒不是自己的错觉,贺渊的声线此时如同他整个人身上发撒出来的感觉一样慵懒,连那双深邃的眸子也不如平日里冰冷,反而染上了一股懒散。
叶凝心微微愣了愣,旋即想到,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莫非醉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走上前朝贺渊道了个万福,“先谢过贺庄主今日保全了太白居!不过我想知道,贺庄主与太白居是什么关系!”
贺渊眯了眯眼,“我不是说了太白居是镜湖庄的产业吗?”
言下之意,他今日保全太白居也只是保全自己的产业。
叶凝心摇头,“贺庄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都知道我与太白居的关系,一定知道太白居就是叶家的产业。您一定是跟太白居或者叶家有瓜葛,所以才会这么做吧!”
贺渊翻身坐起来,看着叶凝心的眼睛。
他的那双眸子中依然透着些许的懒撒,可是眼神依然摄人,大约是他身上与生俱来就有一股震慑人的威力吧。
叶凝心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面子上却始终淡淡的,不露痕迹。
贺渊收了视线,又抓起了酒壶帮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开口,“你跟太白居或者跟叶家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们?”
叶凝心想都没想,回道:“当年叶姑娘和浣月救过我,我是为了报恩!”
贺渊继续喝酒,头都没抬,丢出一句,“当年慕家四姑娘去灵台寺的途中确实遇到劫匪,但救她的是附近的村民!”
叶凝心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猛地往下一沉,贺渊竟连这件事情都知道!
不过她很快沉住了气,接道:“既然贺庄主都知道,那我也就不用隐瞒了,其实我单纯的只是觉得叶家被灭门,澜沧城被毁,是朝廷的不仁不义。当日我在太子府见浣月姑娘被折磨成那样,竟然还不忘为叶家报仇,心中感动,所以一时冲动冲出去救了她。之后,也算是骑虎难下了。想必贺庄主也知道,容家的人都多疑,我既然帮了叶家的人,他们一定多少都觉得我与叶家是有瓜葛的,既如此,我不如就真的跟叶家有瓜葛好了!”
叶凝心觉得自己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可是她能怎么说呢?告诉贺渊,自己其实就是叶凝心,是叶家唯一的血脉?
且不说,她还不敢这么相信贺渊,便是贺渊真的信得过,她说出来,人家也未必相信。
贺渊慢条斯理的喝酒,一壶上好的梨花白又见底了,他抬头看着叶凝心,“你不是说明人不说暗话吗?你用这种不靠谱的理由,该不会以为真的能打发我吧?”
叶凝心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越来越厉害,贺渊的眸子还是透着几分稍有的慵懒,说话也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烟火凡尘,可是叶凝心却觉得他已经完全将自己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