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她。
叶凝心想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东西都不干净,便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这帕子是新的,自己没用过。
贺渊却还是没有接过去,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心下倒生出了一丝好奇。
他天生有洁癖,而且还很讨厌给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通常不得已接触到别人,他的反应往往会叫对方非常生气。
毕竟,谁也不会认为自己脏,可是他的反应仿佛就是在说别人都是脏东西。
他的几位兄长曾经不止一次的开玩笑说,若不是他长的好,这天下间被他那么伤害过的人,早就联手把他碎尸万段了。
可是就算他长的多好,被他如此对待过的人,多半也当场就黑脸了。
可这个女人倒是有意思,非但没有生气,还拿出帕子给他擦手。
这么大方的人,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不过他终是没接那帕子,别人的东西,他是不会用的。
在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被叶凝心腕上那串红珊瑚手串吸引了。视线在手串和叶凝心的脸上打了好几个来回,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而看向屏风外面。
叶凝心倒没留意贺渊看自己的手串,只觉得这男人大约是从骨子里厌弃自己呢,连她的帕子都嫌弃。
她一边收了帕子,一边也转而透过缝隙看着屏风外面,心情又开始惴惴不安了。
虽然方才贺渊说,只要容清远没能把慕东篱怎样,他就帮自己保守这个秘密,算是给了她一线希望。
可是这个时间,容清远只身一人跟慕东篱来到这里,不管是他们之前就有这样的约定,还是容清远的私心,只怕今日容清远也不会轻易离去。
慕东篱呢?
他若是已经答应了容清远的这种龌龊的条件,那叶凝心也就没的盼了。
如今唯一能期待的就是今晚容清远会来这里,是他自己执意要跟来的。
这样若是容清远真有什么非分之想,慕东篱也一定会想法子推脱的。
她心中百转千回,眼睛始终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
那两个人也是奇怪,进屋之后一句话也没说,慕东篱只是坐着喝酒,也不招呼容清远。
容清远就坐在对面看着慕东篱,脸上挂着叶凝心几乎从来没见过的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巴巴的盯着慕东篱看,好像只要能这样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这一幕看在叶凝心的眼中只觉得恶心的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过几日鲁杨的贡酒就会如今了,朕知道你喜欢,到时候给你多送点来!”容清远笑眯眯的说。
“谢皇上!”慕东篱随口回了一句,继续喝自己的酒,显然根本不愿意与容清远多说一个字。
容清远却一点在意,依然巴巴的接话,“慕卿跟朕何必这么见外?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喜欢的,便是江山,朕都愿意给你!”
屏风后面的叶凝心攥着手中的匕首,恨不能扑上去狠狠的戳在容清远的心口。
她从前虽然与容清远有血海深仇,也知道这个人薄情寡义,死不足惜,可是此时她却是打心底里觉得这男人太恶心!
那慕东篱自然也觉得他恶心,可大约是听得多了,竟也能面不改色,丢下酒壶,起身,“时候不早了,皇上还是回宫吧!”
一瞬间,叶凝心简直觉得慕东篱的声音是这世上最悦耳的声音。
这不正说明了,他们之间没有那龌龊的约定,今夜容清远之所以会来这里,都是他自己巴巴的不要脸跟来的,慕东篱只怕是躲不过,没办法才遂了他的愿。
不过慕东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这便让叶凝心安心了,一来她相信只要慕东篱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