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荷颂从乾清宫出来,正好碰见乌图雅,她朝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声走了。看那气呼呼的样子,一路上庄婕妤没少挑拨离间。
现下她担心地已经不是姻缘问题了,而是那骄纵公主一个不高兴,会追究陷害哥哥。要知道现在可是两国最敏感的时期,公主在大晋受了委屈,桑日国国王知道如何会罢休?
梁荷颂正想着梁烨初这桩劫数,便听身后突然传来孙燕绥的声音——
“曦嫔娘娘怎么心事重重的?”
梁荷颂停下步子,没回头,孙燕绥走上来笑吟吟地瞧着她。虽然孙燕绥在笑,可却并不觉得有丝毫笑的美好,仿佛毒蛇的笑容。
“本宫为何心事重重,世子夫人不是最应该清楚明了不过么?”梁荷颂凉声答道。
孙燕绥分明是明知故问。
又牵了牵嘴角,孙燕绥眼睛半盖在阴影中。
“娘娘也别怪我,你应当知道我为何能在这宫中行走,燕绥所做的一切,又是代表谁的意思。”
太后。梁荷颂哪能不知道。且不说太后向来将他们兄妹归类为尉迟一派奸一贼,光说太后心向着欣兰宫c不喜欢她梁荷颂这一点,就不会眼看着驸马这个看起来的肥差事,落在她娘家头上。若兄长做了驸马爷,她梁荷颂的门面也就跟着亮堂起来了。而今这差事大约是丢了,她倒是不可惜少了抬高自己的筹码,只是担心哥哥得罪了公主,会因此被问责。
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话,说着c听着都没有必要继续。
梁荷颂告辞,孙燕绥追上来一步。
“曦嫔娘娘怎么就走了?燕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娘娘呢。”她缓了口气,仿佛要用最合适的语气来说接下来的内容,“公主已经决定入宫做天子之妃,挽回桑日国的颜面了。另外,还要追究你兄长的不敬c侮辱之罪。现在这局面,真是不好办啊”
她鼻子间喷洒的气息都仿佛带了笑意,“有娘娘而下之计,是该想想如何让陛下好好册封c安抚公主,以让兄长逃脱责难才是。不过,公主貌美,若是入宫为妃,恐怕娘娘就”
梁荷颂目光一厉,盯着孙燕绥。而孙燕绥泰然的承受着她这一盯,并不害怕也不心虚,有胜利者的姿态。
“我究竟是哪个地方惹了你?你这般阴魂不散!厉哲颜已经是你丈夫了,你还要如何?”
说道丈夫二字,孙燕绥的“泰然”,猛地崩裂,苍白如冰,透着股彻骨的幽怨。
“丈夫?”
“呵!”
她抬背过身c斜目看来,目光中的阴戾比之从前越发浓重,让梁荷颂乍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梁荷颂,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女人!一副受了伤c淡然放手的豁达样子,暗地里却还贪婪地霸占着别人丈夫的心不放!你现在竟还问是哪里惹了我,好,我告诉你,你浑身上下我都厌恶!只要看你笑一回,我这一腔的厌恶和愤恨就如刀一样c在我胸口割一回!所以,就只能委屈你,让你笑不出了”
孙燕绥的眼神埋藏着深深的怨恨,连吐露的气息都带着毒一般!
梁荷颂回味过她的话来。
“世子不喜欢你?”
虽然是问,但梁荷颂却是笃定的语气,而孙燕绥脸上乍起的青白,越发佐证了她没有猜错!
孙燕绥仿佛被一下子被戳到痛脚c自尊,平日里的优雅c大方姿态遍布裂痕,从牙缝间艰难地迸出几个字——
“梁荷颂,别得意太早!”
而后,孙燕绥迅速消失,像个嘴硬的狼狈逃兵。
厉哲颜何止是不喜欢,他根本连碰都不碰她。
梁荷颂叹了口烦闷的气。虽然不喜欢孙燕绥,但她那样子又有点儿可悲。厉哲颜性子和气质都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