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在村里过年,只有谢珺跟谢芬两个人,守着冰冰凉的两间破屋子,寒风吹得凛冽。桌上那条鱼每年都不会少,有时候是一盘红烧鸡块,有时候可能是一道红烧肉。大年三十,桌上就寒酸地摆着两三盘菜。母女两互相说几句吉祥话,就低头吃菜,不再言语。
说是大年三十,其实只是给母女两吃荤菜的借口,除了意味着再年长一岁,再别无其他意义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了盼头。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谢珺重生后的第一个大年三十,也是她们彻底改变以往生活后的第一个大年三十,意义与众不用。
两家店在过年期间歇业,谢珺就让姚玲搬过来一起住,这个大年三十自然少不了姚玲的身影。贾全贾大师孑然一生,自然也要年夜饭的邀请之列。
更别说谢芬在好几个礼拜前惦记着柏晋了,一大早柏晋就来谢珺家里报道了。擦玻璃清扫墙壁角落里的蜘蛛网贴春联,都不用别人说,简直比谢珺这个主人来的要主动的多。
谢芬一边扫地,一边在谢珺耳边念叨道,“柏晋这个样子,简直比亲生儿子还要贴心,你说他这么懂事乖巧,老天怎么偏偏对这么可心的孩子不公呢?也不知道这孩子家里有没有打扫,就来帮我们了。”
谢珺手上是有柏晋家里的备用钥匙的,她拿了清洁工具,跟柏晋说了一声,就打开柏晋家里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柏晋经常来谢珺家里串门,谢珺却极少去柏晋家里,第一次细细打量之下心里觉得有些惊讶。家里几乎没有摆放什么家具,两居室显得空旷极了。柏晋似乎有些洁癖,房间里大片的用色都是纯白色,一丝灰尘都看不见。
直到谢珺走进柏晋的卧室,看到那白色中极其亮眼的天蓝色那是谢珺上次为柏晋挑选的床垫和被套的颜色。床上摊着一台橘子电脑,卧室里除了一张木床一个衣柜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衣柜里的衣服是一中的四季校服,有些冬装跟秋装还是谢珺跟谢芬给柏晋添置的。
谢珺不知道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情走到了另一间房间,这里被柏晋用来开辟成了书房。一眼望过去就是巨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金融跟计算机方面的书籍,有两架相框里的照片引起了谢珺的注意。谢珺凑过去,透过玻璃仔细地打量着,一张是柏晋跟父母的合照。
这时候的柏晋还略显稚嫩,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红领巾,这时候他已经习惯冷着脸了。他的表情似乎遗传了他爸爸,两个人眉毛皱起的样子都一模一样。柏晋的妈妈是个很优雅漂亮的女人,柏晋那双清冷的眼睛正是遗传了他妈妈。三个人眼中都带着细碎的笑意,散发着一种叫做幸福的光芒。
另一张照片是柏晋跟谢珺的合照,那是他们上次去s市的古街道拍的。上面的背影是在一座石桥上,柏晋跟她靠地很近,柏晋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扶着谢珺的肩膀。这是因为背后就是河,是柏晋下意识的一种保护。
谢珺在书柜前足足站了一分钟的时间才转过身去,她见柏晋的书桌上除了两台电脑,就是高三的复习资料。柏晋用红笔跟黑笔清清楚楚地做了记号,每一题旁边都是详细的注解,旁边还摊着一本谢珺的笔记本,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符。
这对谢珺这个学渣来说,是如此大的冲击
谢珺急急忙忙地逃出了柏晋家里,这一切好像是打开了她的新世界,让她离柏晋内心最深处仿佛又近了一些。
柏晋见谢珺这么快从他家出来,笑着问道,“你打扫的这么快?”
谢珺假装若无其事地倒了一杯白开水,回道,“你家里太干净了,没有我的用武之地我给你贴春联吧。”
谢珺风风火火地拿起了春联浆糊跑去给柏晋家贴春联了。
这一幕被姚玲看到了,都快笑死了。
从中午起,炉子上就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