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后,他眼一闭,腿一蹬,落了个清静,从此是非功过,随便后人怎么说。
但求活着的时候,他没有愧对自己,愧对他。
这一场盛世繁华,总得有个知心的人陪着自己,一起看,一起赏。
闻人善“出嫁”那一日,身披着裁剪合体的大红色喜服,衬得娇艳无匹,风华无双。
众官员各怀心思,向闻人善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只见他面如傅粉,雌雄莫辩,大约是五官太过精致,隐隐还带了一丝媚色,让人无端端想起一个词来——美色祸国。
自古都是女人,而今风向一转,变成男人了。
唉,什么世道啊!
楚泓牵着闻人善的手,走过了一整套皇家婚典的流程,虽然礼节繁复而冗杂,但是执着他的手,总觉得再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侧脸看了一眼他泪光浮动的皇后,楚泓轻轻为他擦去了眼泪,附在他耳边道:“乖,要哭也留到晚上,等咱们上了床之后。来,先给爷笑一个。”
闻人善偷偷拧了他一把,“流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个居然能以男儿之身,嫁入皇宫,成为楚泓的妻,成为他的皇后。
一直到楚泓下聘之前,他都不敢想,不敢奢望。
这晌好不容易把眼泪逼了回去,只听楚泓说道:“别哭了,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是这宫里的主人。从今往后,这锦绣河山,不光是我的,也是你的。只管挺起胸来,笑给全天下的百姓看看。”
闻人善心头一颤,“皇上。”
楚泓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温声道:“皇后。”
“诶呀。”百官一同遮脸。这还没入洞房呢,要不要脸了!
如此昏君,再加上一位妖后。
大楚的将来,堪忧啊。
夜里,楚泓罢了酒席,摇摇晃晃来到了寝宫,只见那小东西正盘腿坐在榻上,“咯咯嘣嘣”地吃着松子核桃,丝毫也没有亏欠着自己。
这么些年了,他个头长高了,胃口也大了。
看着满地的瓜皮果屑,楚泓走上了前来,捏了捏他娇嫩的小脸,问道:“还饿不饿,用不用让人再端来一些吃的。”
闻人善拍了拍身上的碎屑,道:“已经有七分饱了,不吃了。”
楚泓看了一眼堆积的果屑,眉心有些纠结,“这才七分饱啊。”
长此以往,国库会不会被他吃空啊。
摇了摇头,楚泓俯下身去,亲了亲他沾满糖渣的嘴唇,说:“真甜。”
闻人善耳根子有些热,拿眼神示意他注意着点,后面还有人呢。
不料,宫女们纷纷摇头,“皇后尽管放心,奴才们夜来瞎,什么也看不见的,皇上和皇后只管恩爱。”
闻人善:……
楚泓笑了笑,挥手道:“罢了,皇后面皮薄,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众人欠了欠身子,却迟疑着,不想离去。
要说在凤翎宫里当差,时时就能看到先皇和皇后的春宫。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还是头一回遇上。
总觉得,有些期待啊。
见她们还杵着不走,楚泓回身瞪了她们一眼,“怎么,这是要留下过夜?朕可没有一次几个的爱好。”
众人脸上一红,急忙挪着小碎步子,开溜了。
她们这一走,楚泓看向了闻人善,只见他小脸红扑扑的,于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伸手捏了捏他尖尖的下巴,问道:“月色正浓,气氛刚好。不如朕来教教你房中之术,赤黄之道?”
闻人善:……
可不可以不学啊,听起来就很下流。
芙蓉帐暖,一夜*。1
闻人善小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