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基城最大的街道是税务司前后街,称为“翁该艚街”,因守关收税的翁该艚而得名。翁该艚下设最高长官一位——该艚c副官一位——知艚,下设该簿艚c该府艚c记录艚c守艚各两个人,算上长官c副官一共八人,再有令史三十人,全锐兵五十人,艚另(即艚兵)四队共七十人,以及通事七人。前街上还有闽商会馆,两广会馆,以及荷兰设在这里的办事处,后街又叫妓街,因为后街上除去一家日本株式会社外,大多都是妓馆,有日本的c安南本地的c从闽浙过来的,还有荷兰的c印度的,堪称是包罗天下,无所不有。
除了前后街,数得上名字来的也就剩下客庸街和日本町了。客庸街以码头做街头,街尾就是税务司前街。往前街右手转大概两百米的样子就是翁该艚,日本町差不多与客庸街并行,但要更靠北一些,街上基本都是日本客商居住,加上到处都是流浪的日本浪人,商业活动不及另外两条街。整个鸿基城最基本的商业活动都在这三条街上。所以,商量完事情的张喜财带着管家和江野一行人逛到了客庸街上。
相比昨天吃饭的匆匆略过,今天的众人明显仔细了许多。但走完大半条街了仍旧没看见有一家转让或是发卖的店铺,各条巷子里也都住满了人,别说安排五百人了,就是安排江野一行都够呛。当然,住店不算。
逛了一天的众人毫无所获,其间遇到来街上买材料修补仓库的李虎一群人,众人便随着一起回了码头上的仓库。
仓库外面的地面已经平整好了,清一色的碎石铺就,中间空着的部分打算作为以后马车进货出货的通道,要去买专门的条石,所以还是泥路。仓库里的货物随着各个仓库的清理工作的陆续完成也分门别类的放置回去。就着给教室安置桌椅的机会,青壮们还把凉棚专门修葺了一下,吃饭的桌椅也由原先的简易木板换成了仿课桌的样子,清洗干净的蒸笼碗筷等放置在角落的桌子上。
空闲下来的妇女们在凉棚下面做着针线,也有些跟了自家汉子,在海边的浅水里捉些小鱼小虾,拾捡些以前没见过的贝壳海螺;更多的汉子直接扒光了衣服,在那里学着凫水,但难堪入目的狗刨式连在岸上看着的江野都看不下去了。觉得丢了面子的江野甚是想下去露两手,但见着一边的白玉萍你要是下水我就下水的架势,不得不回了凉棚,眼不见为净。
王守宇几人上午听过江野的话后,下午就急忙忙的让大伙把教室腾了出来,让魏冉带着一帮孩子们规规矩矩的坐了,王守宇几人先过了一把新为人师的干瘾。
从外面经过的江野进来看了看,课桌安置成竖着的两排,最前排由着白起和魏冉二人坐了,其他的孩子胡乱坐在后面,看上去参差不齐的。讲台上的王守宇亦是坐在椅子上,一手拿了本书,一手拿了跟戒尺,正摇头晃脑的教大家读《三字经》。下面的学生也学着王守宇的样子。看着这群放羊似的教学,一天不顺的江野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出气的地方。
几个大步走上讲台,也不理会被打断兴致的王守宇,转身背对着王守宇:“现在我宣布下课,大家可以先休息一刻钟,一刻钟以后回来继续上课。”等教室里就剩下王守宇和江野时,看了看一边不知所措的王守宇,顺手拿过讲桌上的《三字经》,在一张椅子上坐了。对着王守宇说道:“先生也坐!先生拿着的是咱们新编排好的教材,上面注音,句读,简体字,一应而全,为何先生依旧用老办法教授学生呢?诚然,这也有我的过错,拼音出来后一直没能与两位先生交流,两位先生一时不知其用法也不算错。这样,等今晚吃完饭以后,咱们一起就教学一事商量一下,今天就由我先做个示范,给孩子们上第一节课。”
“老师好!”站在讲台前的江野生受了台下众学生的一礼,让学生们坐下后,整个课堂为之一静。
“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