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别的问题了么?”她的明眸灿若星辰,牢牢地锁在了他面庞之上。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
“你就不想知道,孙敬一事,我为什么在拓跋焘面前为你开脱?你就不想知道,宴会之上,我为何递给你一杯温酒?”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母亲的事,我究竟有没有开始试着去原谅你?”
她步步紧逼,直到他的面前。
“想知道。”这是喝了酒,他才敢说出的话。
喝了酒,才有了说实话的勇气。
“七年里,每一个难眠的夜晚,我都想踏遍天涯海角,把你揪出来,然后问你,你有没有原谅我。
大青山下,你昏迷着被圣上救下的时候,我就想把你唤醒,我就迫不及待地想问你,你有没有原谅我。
即便你说了,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即便我知道,杀母之仇,你不可能会原谅我,我还想再问你这个问题。
在我心里,没什么比获得你的原谅更重要的事。
没有你的原谅,我一生都不会释然。”
听闻崔浩说完,尔妆有些遏制不住眸中的温热,好在夜色深浓,崔浩并未察觉。
她强迫自己扬起嘴角,带着笑意她道,“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没有发生天山上的事,现在的你我会是什么光景。”
或许同样的夜色下,她就会依偎在他的臂弯间,听风声,听虫鸣。
而不是现在这样,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或许,不会与现在有什么不同。”崔浩低沉着答道。
她愣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朝廷的王佐,你是魔鬼的后人,就算没有那件事,我想我们也未必善终。”
她失声笑出,“魔鬼的后人?”
“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是魔鬼的后人?”
“不,”尔妆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并不在乎我是魔鬼的后人,你在乎的不过是你太常卿的官衔!在乎你们崔氏家族在平城的地位!”
“你可以这么说,但我在乎的从来都是皇室的信任。先帝信任我,托孤于我。陛下信任我,需要我,我万死难负。”
“信任?辜负?”尔妆忍不住揪住了他的衣襟,“那你对我呢?在我面前,你如何敢提这两个字?”
崔浩转过身去,“这世上难两全的事太多。”
“所以你就选择了别人,割舍了我?!”她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就算她现在是鬼方族的天师,有族内众人虔诚的追随,就算她现在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手上更是沾满了鲜血,她依旧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崔浩更像是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让她愈加失控。
尔妆冷笑起来,笑自己,也笑崔浩,“你难道当真以为拓跋焘值得你肝脑涂地的效命吗?”
“是否值得,不需你来评判。”崔浩铁下心来,今日一定要让尔妆对他绝望。他深知,她的恨都是因为她还在乎。如果可以让她失望,失望到疲于去在乎,她或许就会好过一点。
“如果我没猜错,今晚宴席上你会提出细作一事,都是拓跋焘的授意吧。”
她继续道,“他是皇帝,他为什么要借你的口?难道你不懂?
还是被利用了太多次,你已经麻木了?
是因为拓跋焘他不敢!他十五岁即位,到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六年,但在那些将军大臣的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子。
他不想激起群臣的反对,不想失去人心,但又不想被细作玩弄于股掌,所以他才指使你来做这件事。”
尔妆已经绕到了崔浩的面前,重新打量起他的神色。
她看得出,他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