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不错,随身带着?”
“嗯。”灵均下床整理衣物,没好气地吭了一声。
“防我的?”元阳君又问,语音隐有不安。
“嗯。”灵均吭了一声。其实他此刻全副身心都沉在元阳君这次竟轻易放过了他这件事上,根本就没听清元阳君问了什么。
元阳君却面色一片灰白。
收拾好了的灵均出殿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那案前之人,却意外地看见了那人惨淡的脸色。
咬了咬牙,灵均到底把那句探问的话给憋了回去,抬腿就出了殿,关上殿门的前一瞬,元阳君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灵均听到这话本该是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心却疼得慌,像是被一把钝刀在心口来回拉锯,绵延不绝。
“这样最好!本太子真是一刻也不想与你多纠缠!”扔下这句话,灵均把殿门“砰”地一砸,回寝殿的步伐竟有些慌不择路。
重新归于寂寥的流风殿中,元阳君一身华丽青袍孤坐桌前,墨发伴着衣绸倾泻而下,垂落一地,烛火摇曳下,侧颜清俊,紧抿的青白唇角不可遏制地渗出一缕鲜血……
灵均回到回雪殿,闷闷不乐。
从千里之外哼哧哼哧爬了回来的翼遥也候在回雪殿里,闷闷不乐。
“均均,那老男人不会把你……”翼遥见灵均异样,欲言又止。
灵均摇了摇头:“没有。他……让我回来了。”
翼遥眼中闪出光:“让你回来就好啊!你怎么还不开心?”
灵均幽怨地望一眼面前傻乎乎的小处男,不想理他——
小娃娃真是太天真!
那种情况下还能忍着把人给放走,不是他灵均魅力下降了,就是元阳君那厮不举了。
但元阳君,咳,就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咳,实在跟不举沾不上边。
除非是那厮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想让自己察觉……
可元阳君那种逆天的自愈体质的身体,上天入地,有什么伤是能让他都过不去的?
“均均,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喜欢那老男人?”翼遥突然凑到了灵均面前,郑重问。
“哈?”沉思中的灵均被翼遥这番问话吓到了。
翼遥见灵均呆愣的模样,生怕灵均不懂,又颇为耐心地解释道:“你看啊,你几次三番地阻止元阳君吃辣,其实是觉得吃太多辣不好、为他身体着想;你不过是见元阳君吐了一口血,就去为他翻了一夜的医书;这回元阳君不过是意外地放过你,你就不高兴了,其实你心里特渴望继续留着的吧……”
翼遥越说越酸,越说越委屈,那小模样颇像个被渣男抛弃的深闺怨妇。
灵均盯着翼遥那张哀哀戚戚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翼遥见灵均沉默,更来劲了:
“你看、你看,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我才是你媳妇儿啊!你却一天到晚只记着元阳君那个老男人!我就知道,说什么一刀两断,其实是藕断丝连;说什么割袍断情,其实是破镜重圆;说什么……”
“承认你爷爷个腿!”灵均一声暴喝,冲翼遥劈头就是一个爆栗,“你再给本太子在这里蹦对偶,本太子连你一起收拾!睡觉!”
翼遥老实了。
灵均无语地撇过头,不想理这仍旧一副小弃妇模样的小魔王,来到床前,倒头就睡。
翼遥也蹭了上来,被灵均一个飞踹踹去了床边的榻上歇着。
夜很寂静,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但人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了。
元阳君不知憋着什么坏,这几日只管叫灵均每日自他晨起后就随身伺候。
其实无非就是些端茶倒水